宜修话已至此,至于胤礽听不听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乔砚川还得在贡院呆些日子。
没有他帮忙带着弘晖,整个人都是涣散的。
谁带孩子,谁憔悴。
她忙着着医馆 ,还有操心醒春筑的事。
实在是拨不开时间来去书院瞧一瞧了。
想着弘晖在书院有暗卫跟着,倒是放下心不少。
那日只是随口一说,还真没有指望大福晋会上门来寻她。
如今直亲王府的马车,大咧咧地就在医馆前落着。
宜修是进也不是,推也不是。
直亲王胤禔早早就在门口候着宜修了。
没有想到宜修一介和离之后,造化如此之大。
他福晋和他说的那些话一一都应验了。
无一是假的,她又是从何得知的。
难不成改学算命先生了?
凤眸直射着宜修,见她一来。
赶紧扶着自己福晋下马车,见到宜修那高贵冷艳不可攀的头颅,为了自己的妻儿还是甘愿地低下向宜修求着解决之法。
宜修见大福晋的肚子又大了一些,想着有些奇怪。
赶紧将他们夫妇二人请了进去。
胤禔扶着自己福晋坐下,一脸严肃寒冰的神色凝重。
觉罗.诗馥使劲地拧了拧自家王爷的腰身,如今来求人办事的态度就是这个样的吗?
亏的宜修没计较。
胤禔小小声的嘶喊着,回握住她的手。
委屈道:“福晋说什么就是什么,本王听就是了。”
宜修给觉罗.诗馥把着脉象还要憋笑,真的快忍不住了。
停下手里的动作,收着脉枕。
又让胤禔拉起诗馥的袖子来,她要看看。
手臂肌肤上无异样。
那问题,又出现在哪里。
宜修脸上 凝重的神色复杂。
接着说起:“还请王爷给福晋拉开衣裙,妾身给福晋看看肚子。”
胤禔虽有不愿但还是照做了。
掀开衣裙,映入眼帘的是高耸的肚子,上面是纵横交错的妊娠纹。
紫的一条条的,横竖不一着。
宜修上手触摸着,奇怪。
孩子的胎位不正。
到底还是在觉罗.诗馥的腹部上做了手脚。
宜修沉着脸,问着:“还请王爷和福晋如实相告,不然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怀孕有妊娠纹是正常现象,可是你这消除纹理的药膏不对劲,里头有着微量的麝香。”
孕妇最忌的就是这些害死人的东西。
流产都是小事了,重则一尸三命母子俱亡之。
觉罗.诗馥听着身子抖了几下。
扯着胤禔的袖子,颤抖着声音问着:“这个药膏是我觉罗府的东西,怎会是有毒的?还会害得我儿差点没了。”
宜修摇摇头,一切都抵不过人心。
不管是不是自家人。
宜修从胤禔手里递过来的药盒里,挖起来一些,仔细地嗅着而后慢慢悠悠地说起: “大嫂,你把觉罗府当自家,可觉罗府的人可不一定把你当成是自己人。。”
“药盒里的药材成分自然是上等的好物,只可惜了用的是大西北的马麝。这些东西可价值千金,也是难求得很。最大的败笔就是它的香味,成也香,败也香。”
胤禔和觉罗.诗馥一脸不明地听着宜修解释。
宜修将药膏涂抹在刀面上,接着让人用拿来蜡烛。
烛火炙烤过后,香味扑面而来。
越来越香的香气迎面而来,从人鼻息间悄无声息的进来。
宜修不过是挖了一点点,这香味却是溢满了整个房间。
她知道这夫妻俩只相信证据,那她就放证据就是了。
没有什么比亲眼目睹见证全过程,更具有杀伤力的了。
宜修淡淡然一笑:“王爷经常在外打仗,可能比妾身更清楚这马麝的珍贵之处,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或许有更多的收获呢!”
胤禔是直脑子,不能说得太委婉了。
不然理解不了她说的。
大西北的寒冷深处才会有这样的东西,还能有谁?
在胤禔的心底,谁是凶手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