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搂抱着滚在一起,夜里热得喘不过气,也不愿意分开半点。
宜修疲惫至极,一沾枕头便睡着了。
乔砚川把她抱紧。
……终于又来到他怀中。
第二日宜修醒过来时,乔砚川似乎已经醒了很久,正在看她。
他神态有几分疏懒,化解了平日里眉眼间刺骨的锋锐,眼神竟然显得有几分温和。
宜修在一瞬间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本来就是那死人脸样。
可她面前使劲装。
好在这错觉转瞬即逝,等到两人都洗漱穿衣,一切就恢复了正常。
昨天身子有些不适,她腰肢酸痛,腰更是软得厉害,隐隐发痛。
收拾好了转身回头,宜修见到乔砚川站在门口。
昨夜的雨下的急,打落了一地的花瓣。
落春进门时,宜修正坐在窗前。
阴天暗淡的日光照的她脸色雪白,更显得嘴角红肿不堪。她仰着脸。
本应该早起练剑的乔砚川正在她面前俯身,指腹落在她嘴角,动作极轻地涂上药膏。
匆匆一瞥,气氛已经暧昧地叫人脸烫。
落春不敢再看,用眼神示意摆膳的小丫鬟们放轻手脚。
饭后不久后家仆通报,说乔家人前来。
乔砚川正在赏荷花。
昨夜大雨,塘中荷花大半打得零落,不堪一赏,好在做成盆景,也有几分雅趣。
枝叶插于盘中,一花苞,一半开,已经被昨夜大雨打得零落,花瓣透出绯色。荷叶有尖角,有半卷,有全开,茎如翠玉,亭然出水。整盘插花高低错落,雅致清逸,就连残荷都多了几分寂寥的清艳。
他惯于持剑的手落在半卷的荷叶上,只是微微用力,就点得荷叶簌簌颤动,水面泛起涟漪。
奴才们等待吩咐,宜修看向乔砚川,却见他只顾着用手扶那荷叶。
他不说话,没有人说话。
宜修有些恍惚。对于乔家人的到来,她并不觉得意外。她早清楚乔家人对乔砚川的意图。
宜修有些气,嗔骂着:“阿砚你想见就见,不见就把人赶出去就是了。做什么糟蹋我的花!”
好端端的花,都快被折断了。
乔砚川的眼神熠熠看着宜修,低声委屈着:“他们将父亲母亲赶出了府,如今殷切地过来请着我们回去,还不是为了乔家的利益。因利而来,因利而去。”
“那时听父亲说,阿砚已经在母亲的腹里了。”
乔砚川自然是生气的,凭什么想要他们的时候就得回去。
他们是好利用的傻子吗?
当年就连他父亲这个嫡子都能被赶出家门,仅仅是为了给他的庶子腾位置出来。
如今乔家日日衰落,不复以前。
更不受康熙的重视,逐渐地在京中失去地位。
暗戳戳地告状着。
宜修拦着他要作妖的大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是乔家而已,你是我夫君。父亲母亲早已脱离了乔家去,有的只不过是那亲缘线,该断则断。”
“你要知道,皇阿玛看重的从来不是乔家。而是父亲,是你。他要的是忠君之臣,而不是一个将要消失在京城里的乔氏一族。”
收好他的剑鞘,免得伤了手去。
乔家而已,比她那乌拉那拉一氏更要没落了。
族中早就无人能顶起门楣来。
一代更不如一代,尽是窝囊废。
乔砚川被她细细地攥紧了手,心里高兴极了。
很少见宜娘紧张他。
这样的感觉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