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曹琴默和弘历大眼瞪小眼地瞧着。
无奈极了,问起他:“大清早一来舟车劳顿的饿了吗?”
“不必拘谨,从前怎么样在这里你一样是有你自己的自由。给你换个侍从不是要安插人手跟着你。你是阿哥,从前那些人薄待你如此。就算是不用我出手。你皇阿玛也会把人处理了去。”
语气淡淡的和他说着这些如实相告。
弘历心想着这女人都不拐弯说话,这么直球的吗?
她说的这些,他知道。
只是用来博得皇阿玛同情的工具人而已。
她为什么不揭破自己。
一板一眼地回着: “谢过娘娘,儿臣知晓了。”
猜不透她的心思,既来之则安之。
曹琴默上手捏了捏他的脸,毫无肉感。
真是开局就崩了。
谆谆教导着:“知晓有什么用,再不济你也是个阿哥,你皇阿玛的孩子。主子就是主子,奴才是奴才。他若是欺了你何不反击回去。示弱不是给敌人看的,只有你的家人爱人才能见你的薄弱。”
“你皇阿玛既然把你送到我这里来,心里是惦记着你的。哪怕是以前的那些旧事,可虎毒不食子。你该让他看见你坚韧的一面而不是一味的博取同情?”
曹琴默知道他过得艰难,但是祸不及孩子。
哪怕他的生母,雍正是厌恶的。
但是同她一样的,雍正幼时未能得到的。
再苦也不会为难了孩子去。
曹琴默是在教着他怎么样才能去博得雍正的青睐和愧疚,而不是同情。
人的同情心能有多久。
还不如扎在雍正的心里留一个痕迹。
弘历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
她既然没有厌恶他,反而还告诉自己皇阿玛的喜好是慕强不怜弱吗?
漆黑的眼珠里,淡漠疏离无常。一动不动地凝着她问起:“明娘娘,为何要和儿臣说这些?”
她大可不必和他说这些。
曹琴默俯下身和弘历对视着:“弘历,你要知道承乾宫对你皇阿玛来说意味着什么。你皇阿玛和孝懿仁皇太后从前就是这里如同你我一般。他把你交给我,你自己想想你皇阿玛的意图何在?”
有时候话不用说得太明白。
点到为止。
弘历是个聪慧的,但是这份天资应该用到正道上才是。
后宫里的耍心机,算计还是女人使才有用。
算计也要用对地方。
弘历默不作声,心里暗暗思忖着。
她好像是真的很适合做她的额娘。
弘历一点就明,认了她做额娘。似乎是他在占便宜,弓身请礼握拳道:“儿臣谨记在心,多谢额娘提醒。”
刚刚是明娘娘,现在是“额娘”。
这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识趣当真是有雍正的影子在。
曹琴默也没有想到这小豆丁这么通智,就理解过来了。
还以为他不习惯呢。
也没指望他能先唤着自己。
细细地和弘历说着接下来的安排,“好了好了,礼就省了。承乾宫没有这么多的规矩,这几日你先调整挑战。你皇阿玛想着是欢欢百日宴后你再去上书房入学。不过不用去阿哥所住着,仍是回承乾宫住。”
“偏殿里从前是你皇阿玛住过的,里头一一应全。等会儿高公公送人过来你自己去挑合你眼缘的侍从太监。”
她不插手他的事,要说缘由嘛。
她懒。
再说了小豆丁的事他自己操心去,自已的事自己做。
这样就不会说过了界限了。
她可真聪明。
儿子送上门,让儿子自己管自己养成优秀的好习惯。
到时候她就可以啃小了。
弘历心里想着这女人倒是心大,不管他。
后来弘历才知道原来是她懒的,根本就对他,对皇阿玛都是不上心的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