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琴默静静地看着雍正他们俩夫妻郎有情妾有意。
在这里她若有若无似的 果然感情还是有个先来后到。
摸着弘历的脑袋,哄着他去练习笔画了。
孩子丢给谁带不是带?
反正温宜在雍正的手里也不会有事。
雍正抱着温宜,注意到她带着弘历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有些痛楚和难受。
跟前的华妃,又不能草草打发了出去。
他与年世兰结发为夫妻早些年,自然是愧疚她的。
雍正心不在焉地低声回着: “世兰若是喜欢温宜,大可将温宜当成你的格格一般待着。朕也喜欢公主,公主好。会是朕贴心的小棉袄,是不是啊?”
眼眸一转瞧着温宜乖巧不活泼地让他们摆弄着,似乎看到了曹琴默的那张淡然的小脸。
有些无力感。
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哄她。
她不要,更不屑于要。
甚至是拒绝。
两人逗着温宜玩也没有了兴趣,年世兰还以为是雍正心里有气,觉得是她没有给雍正添个一男半女的。
有些哀伤着:“皇上——臣妾的身体这些年都在调养着。臣妾只想要和皇上的孩子,他人的孩子再好都是别人的孩子。臣妾只要自己的孩子 。”
雍正听得出来她的执着。
可是年世兰,生不了了。
只要有欢宜香一日的出现,从那会年世兰的身体就——不适合孕育子嗣了。
雍正知是他欠年世兰的。
叹着气,“世兰,你又何必自责——纠结这些事?”
怜语慰卿卿,那都快要抱到一起去了。
云雀端着果盘进来却看见这一幕,有些尴尬。
这里还是她家娘娘的地盘。
难怪娘娘一早就不上心皇上,竟然是因为这样的缘故。
皇帝多情又是薄情的人,确实是不必付出的太多的感情。
将果盘丢至小厦子的手里,气呼呼地往偏房去了。
云雀生气地跑到曹琴默跟前三言两语地将刚刚她亲眼目睹全过程的事情讲述给她听。
曹琴默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一心一意的只有桌台上的笔墨纸砚。
入了定一般地捉着弘历的小手,起笔,挥笔,落笔,收笔。
丝毫不在意这些,也不受影响。
云雀气急了,她家娘娘真的不在意皇上。有些恨铁不成钢说着:“娘娘,您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从前咱们被华妃压着喘不过气来也就算了如今华妃娘娘见皇上喜欢咱们公主,又巴巴地贴上来。这不就是——争娘娘的恩宠吗?”
曹琴默带着弘历写完三字经,才堪堪停笔。
神情淡漠疏离的模样,让云雀觉得曹琴默下一刻就要飞向天宫去的神女一般。
曹琴默瞥了云雀一眼,冷冷地说道:“云雀,你今日聒噪了。你看到的不过是宫中的常事?帝王施宠又如何?还不都是那样?从前怎么样 ,以后便怎么样。本宫不需要操心这些事。”
她只需操心着两个孩子便是。
还有复仇,其他没什么重要的。
云雀听罢,不敢出声再有多言。皇上让她干的事还真的是越办越糟糕了。
怕是要让皇上失望了。
她家娘娘根本就不会吃味,更不会拈酸吃醋。
待云雀出去之后,弘历抬起头来瞧瞧她。
他这个额娘,当真是不在乎他的皇阿玛。
甚至是有些看不上。
弘历的小手拉着曹琴默的衣袖,软声安慰着:“额娘,您莫要伤心。您还有儿子和欢欢,儿子和欢欢长大后一起保护额娘,孝顺额娘。额娘待儿子的好,儿子都记在心里。”
“额娘就不要为这些事伤怀了。”
等他长大有能力了,绝对不会让任何欺负额娘去。
只是现在他太小了。
曹琴默被他这话哄笑了。
低下身和弘历平视着对话:“额娘没有伤心,弘历。只是这宫里就是这样的,今日看他高楼起,明日就是眼看着他高楼塌。没有什么好伤怀的。”
话题一转打趣着:“额娘只是在做自己,坚持自己而已。弘历以后要是有喜欢的格格,就莫要徒惹人家伤怀。万事是说论迹不论心,但是弘历你要记住真心是最要紧的。”
真心待人好的人,才不是一味地只会说出“为了你好,我才怎么样。”
而是携手一同面对现实的困境,才是最重要的。
雍正的心不诚,对她的心思也不纯,是利用,而非是喜欢罢了。
她不会交付真心,也是自保。
弘历听不懂她说的这些话,以后才能懂得她说的这些话之时,为之已晚又晚。
隔着一扇门的距离,雍正听见曹琴默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