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娴话未说完,又是一阵咳嗽。允礼皱了皱眉:"既如此,回头本王让太医再给你看看。"
浣碧静静看着二人互动,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茶水温热,却暖不了她突然发凉的指尖。孟静娴话中有话,她岂会听不出来?只是初来乍到,她不愿第一天就与人为敌。
搞得她不是初来乍到一般。
京城里风言风语谁人不知道似的,孟国公府的嫡小姐非果郡王不嫁。
到了年龄成了老姑婆也不愿意议亲事,也是要等到果郡王求娶。
倒是被雍正灵机一动想起,爱果郡王就嫁他去罢。
只是是个侧福晋。
可惜的是雍正拿她做筏子,给她一个钮祜禄氏的身份,既能平衡敦亲王又能牵制着孟国公。
打得一手好算盘,只可惜浣碧不是浣碧 。
她是钮祜禄。
"对了,"允礼放下筷子,"今日我们该进宫向皇上和太后谢恩。福晋,你可准备好了?"
浣碧点头:"已经备下了朝服和贺礼。"
孟静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王爷,妾身也需一同前往吗?"
"自然。"允礼道,"你虽和福晋一同入府,但这次是同为皇上赐婚,礼数上我们三人同去更为妥当。"
孟静娴脸上浮现一抹红晕:"那妾身这就回去准备。"她站起身,突然身形一晃,"啊"地一声向前栽去。
允礼眼疾手快,起身扶住了她。孟静娴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他怀里,额头抵在他胸前,气息微弱:"王爷恕罪,妾身突然头晕..."
浣碧手中的茶盏轻轻落在石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她看着眼前这一幕,孟静娴柔弱无骨地靠在允礼怀中,而允礼一脸关切地扶着她的肩膀。阳光刺眼,她眯了眯眼睛。
"要不要紧?"允礼低头询问孟静娴,手却规矩地没有过多触碰。
孟静娴微微抬头,眼中含泪:"让王爷担心了,妾身只是...只是昨夜没睡好。"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浣碧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浣碧忽然笑了,那笑容如三月春风,和煦却不达眼底:"妹妹身子弱,不如在家休息?我与王爷同去便可。"
孟静娴闻言,立刻从允礼怀中直起身子,强撑着站稳:"不必了姐姐,礼数要紧,妾身撑得住。"她转向允礼,"王爷,妾身这就回去更衣,不会耽误进宫的时辰。"
允礼点点头:"若实在不适,不必勉强。"
孟静娴福了福身,在侍女搀扶下缓步离去。走出几步,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浣碧平静如水的目光。
她居然不生气?还是这么淡定?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的电光火石。
待孟静娴走远,允礼重新坐下,有些尴尬地解释:"她身子一向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浣碧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笑意盈盈:"王爷我怎会与病人计较?只是担心她这身子,能否承受进宫的车马劳顿。"
“孟侧福晋的身子一向不好,京城里谁人不知道孟侧福晋身子柔弱又是个药罐子。妾身可没有那心情和一个病人计较这些。”
浣碧瞧着他的神情,不用看他的反应。
她自己就了然于心,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不然从前的那些算什么?
对于浣碧的话,允礼思忖着浣碧何时变得这番的端正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