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厅里一片死寂。孟静娴的侍女们低着头,大气不敢出。浣碧躲在允礼身后,眼中满是惊恐与愧疚。而允礼,他的表情冷硬如铁,没有丝毫动摇。
"如果你不能保持体统,"允礼一字一句地说,"就回你的北院去。"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孟静娴。她踉跄后退几步,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花,显得格外狼狈。
"好,好得很..."她颤抖着说,"妾身走,不打扰你们恩爱!"
她转身欲走,却不小心撞到了端着酒壶的锦瑟。酒壶摔在地上,碎成几片,醇香的酒液洒了一地。
"没用的东西!"孟静娴扬手就要打锦瑟。
"够了!"允礼一声怒喝,"要撒泼回你自己院子去!"
孟静娴的手僵在半空,她看着允礼暴怒的脸,再看看躲在允礼身后、眼中含泪的浣碧,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小丑。
她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衣襟,强撑着最后的尊严:"老爷教训的是,妾身告退。"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挺得笔直,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膳厅里,浣碧轻轻拉了拉允礼的衣袖:"王爷,孟侧福晋她..."
允礼叹了口气,转身将浣碧搂入怀中:"别想这些了,你身子刚好,不能忧思过度。"
浣碧靠在允礼胸前,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她并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孟静娴却将她推到了这样一个尴尬的位置。
那她就不得不顺水推舟了。
而在北院的路上,孟静娴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路边的石凳上,放声痛哭。夜风吹散她的发髻,月光照在她泪痕斑驳的脸上,显得格外凄凉。
"为什么...为什么..."她喃喃自语,声音支离破碎。
她想起自己初嫁入府时的期待,想起无数个独守空房的夜晚,想起允礼从未给过她的温柔。而这一切,那个叫浣碧的女人却轻易得到了。
"我不会就这样认输的..."孟静娴擦干眼泪,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绝不会。"
景仁宫内,安琪拉打胎小组成员齐聚一堂,皇后宜修端坐在上首,手中捻着一串佛珠,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浣碧缓步走入殿中,裙裾轻摆,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
"妾身浣碧,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快起来吧。"宜修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几分亲昵,"许久不见你了,本宫甚是挂念。听说你近来身子不适,可好些了?"
浣碧垂眸答道:"多谢娘娘关心,妾身只是偶感风寒,现已痊愈。"
宜修的目光在浣碧脸上细细打量,试图从她平静的表情中捕捉一丝破绽。"你与果郡王成婚后,本宫还未好好与你叙叙旧。今日特意唤你来,就是想问问你过得可好。"
浣碧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娘娘厚爱,妾身感激不尽。王爷待妾身极好,妾身无甚可抱怨的。"
这时,安陵容轻移莲步从侧殿走出,脸上带着假意的关切:"浣碧来了?本宫方才在偏殿就听见你的声音了,真是想念得紧。"
浣碧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却还是规规矩矩地行礼:"安小主安好。"
安陵容走近,亲热地拉住浣碧的手:"你我姐妹何必如此生分?从前在甄姐姐处时,我们可是无话不谈的。"她故意提起甄嬛,眼睛紧盯着浣碧的反应。
浣碧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唇角微扬:"安小主说笑了,妾身身份卑微,怎敢与小主姐妹相称?至于从前的事,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宜修眼中精光一闪,与安陵容交换了一个眼神。安陵容会意,继续试探:"听说甄姐姐近来心情不佳,你可知道是何缘故?你们姐妹情深,想必她常与你倾诉心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