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松开手，退后几步看着她独自驾驭。阳光下，红衣少女与白马构成一幅动人的画面。
年世兰的骑术确实生疏，但那份专注和勇气却令人欣赏。
"啊！"突然，雪团被一只飞过的蝴蝶惊到，猛地扬蹄。年世兰猝不及防，身子一歪——
电光火石间，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康熙将她稳稳抱下马背，两人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吓着了？"康熙低头看她，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年世兰摇摇头，脸颊却因惊吓和羞赧而泛红："我...我还想再试试。"
这倔强的回答让康熙眼中闪过赞赏。他松开手，却仍站在近处护着："好，朕看着你。"
整整一个下午，年世兰摔了三次，手掌磨破了皮，却始终不肯放弃。
到最后，她已经能独自驾驭雪团小跑一圈。夕阳西下时，她浑身是汗，发髻松散，却笑得无比灿烂。
"皇上看！我真的会了！雪团也听我的了。"她骑着马跑到康熙面前，兴奋得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
康熙伸手替她拂开黏在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她滚烫的皮肤："累不累？"
"不累！"年世兰摇头，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康熙失笑："嘴硬。"说着，直接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今日就到这儿，明日再练。"
年世兰靠在他怀里，忽然轻声道："谢谢皇上..."
"谢朕什么？"
"谢谢皇上愿意花时间教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累极了。
康熙低头看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小人儿，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软。他收紧手臂，将她搂得更稳些："睡吧，朕送你回去。"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本就该如此。
暮色四合，长乐宫的琉璃瓦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金光。康熙抱着熟睡的年世兰穿过宫门，脚步比平日轻缓许多。
怀中的小人儿累极了，连被放到床榻上时也只是咕哝了一声，翻个身又沉沉睡去，连发髻散了都浑然不觉。
"把折子搬到这儿来。"康熙压低声音吩咐梁九功，"再传太医配些活血化瘀的药膏。"
梁九功躬身应是，眼角余光瞥见皇上竟亲自为璇嫔脱去骑靴，又拉过锦被仔细盖好，惊得他赶紧低下头。
他侍奉万岁爷三十余年，何曾见过这位铁血帝王这般温柔小意？
不一会儿，南书房的奏折被整齐地码放在长乐宫偏殿的案几上。
康熙换了身靛青色常服，坐在窗前批阅奏章。朱笔在折子上勾画的声音沙沙作响，偶尔夹杂着年世兰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为何，这平日觉得枯燥的政务，今日竟多了几分家常的温馨。
"唔..."
约莫一个时辰后，床榻上传来窸窣响动。康熙抬头，看见年世兰揉着眼睛坐起身，一头青丝散乱地披在肩头，中衣领口歪斜，露出小片雪白的肌肤。
"醒了？"康熙放下朱笔，走到床边坐下，"还疼不疼？"
年世兰迷迷糊糊地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我的雪团！"
康熙失笑，伸手替她拢好衣领："马厩里好生养着呢。倒是你，"他捏了捏她通红的脸颊，"浑身是伤还惦记那雪团。"
年世兰这才感觉到全身酸痛，尤其是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她皱着小脸想下床，却"嘶"地倒抽一口冷气——骑马磨破的地方被布料一蹭，疼得钻心。
"别动。"康熙按住她，转头唤道，"梁九功，把药膏拿来。"
年世兰这才发现殿内还有旁人，顿时羞得耳根通红，手忙脚乱地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皇、皇上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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