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䄉一愣，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这酒好喝，想让你也尝尝……"
"十弟。"胤禟打断他，"人家不领情就算了，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明玉"啪"地放下酒杯："九阿哥说话还是这么不中听。"
胤禟眯起眼："怎么，我说错了？"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胤禩轻咳一声："好了，今日是十弟生辰，都少说两句。"
明玉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胤䄉喝得满脸通红，非要拉着若曦对诗。
若曦推辞不过，只好随口吟了几句，引得满堂喝彩。
"明玉格格也来一首吧！"不知是谁起哄道。
所有人的目光又集中到明玉身上。
明玉放下筷子，淡淡道："我不会。"
"怎么会呢？"一位夫人笑道，"安亲王府的格格，琴棋书画哪样不精？"
明玉扯了扯嘴角："让夫人失望了，我确实不擅长这些。"
胤禟嗤笑一声："是不擅长，还是不屑于展示啊？"
明玉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九阿哥若是闲得慌，不如去院子里数蚂蚁，何必在这儿找不痛快？"
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胤禟脸色一沉："你——"
"好了！"胤禩重重放下酒杯，"明玉格格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厢房休息吧。"
明玉巴不得这一句，福了福身就要走。
"等等！"胤䄉突然站起来，"我送你。"
明玉头也不回："不必。"
她快步走出花厅，冷风一吹，才发觉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格格！"小桃匆匆追上来，"您没事吧？"
"若曦姑娘，请留步。"
明玉刚走出八贝勒府的花厅，就被若曦拦在了回廊下。
六月的日头正毒，照得若曦那张俏脸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有事？"明玉停下脚步，手中的团扇不紧不慢地摇着。
若曦咬了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明玉格格，我想问问，为何八福晋要将我姐姐关在佛堂？她犯了什么错？"
明玉闻言轻笑一声，扇面半掩着唇角："若曦姑娘这话问得奇怪。八贝勒府的内务，什么时候轮到外人过问了？"
"我姐姐不是外人！"若曦声音陡然提高，"她是八爷明媒正娶的侧福晋！"
"侧福晋？"明玉收起团扇，眼神陡然锐利起来，"说得好听些是侧福晋，说得直白些——不过是个妾罢了。"
若曦脸色刷地变白，手指紧紧攥住帕子："你！"
"我什么？"明玉向前一步，绣着金线的旗装下摆扫过青石地面。
"若曦姑娘，你姐姐既然入了八贝勒府的门，就该守八贝勒府的规矩。正妻管教妾室，天经地义。"
"可我姐姐一向安分守己！"若曦急得眼眶发红，"她每日晨昏定省从不懈怠，对福晋更是恭敬有加，凭什么..."
明玉突然冷笑出声："安分守己？那前儿个是谁趁着福晋进宫请安，特意炖了参汤往书房送？又是谁在八爷面前说什么'福晋性子刚强，不如妾身温顺'？"
若曦身子一晃，显然没想到这些私密话会被知晓。
"怎么？没话说了？"
明玉用扇柄轻敲掌心，"若曦姑娘，我劝你清醒些。莫说是关佛堂，就是寻常人家，正妻发卖个把妾室也是常事。我姐姐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若曦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两簇怒火："你们郭络罗家的女儿就这般跋扈？仗着安亲王府的势，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跋扈？"明玉声音陡然冷了下来，"比起某些人仗着八爷的宠爱就不知天高地厚，我们郭络罗家的姑娘至少懂得'规矩'二字怎么写！"
回廊下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个路过的小丫鬟吓得缩在柱子后头，大气都不敢出。
若曦胸口剧烈起伏，突然讥讽道："好一个讲规矩的明玉格格！那日御花园里，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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