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张嬷嬷叫来。"她阴冷一笑,"就说...本福晋要送甄妹妹一份大礼。"
三日后,甄嬛收到一套精致的胭脂。
"李姐姐说,这是苏州新进的香粉。"流朱好奇地嗅了嗅,"真香啊!"
甄嬛用银簪挑开胭脂盒,里头嫣红的膏体细腻润泽。她刚要试,忽然瞥见簪尖沾到膏体的地方微微发黑。
"收起来吧。"她面不改色地合上盖子,"替我谢谢李姐姐。"
等丫鬟退下,她立刻让浣碧取来一只野猫。那猫舔了胭脂不到半刻钟,便口吐白沫而死。
雍郡王这晚来时,发现甄嬛眼睛红红的。
"怎么了?"他皱眉。
甄嬛慌忙擦泪:"没什么...只是想起家中母亲..."
雍郡王瞥见妆台上那盒胭脂,拿起来闻了闻:"新得的?"
"李姐姐送的..."甄嬛欲言又止,"只是...妾身用着有些不适..."
雍郡王眼神骤冷,突然将胭脂砸在地上:"刘福全!传太医!"
太医验出胭脂里掺了麝香和红花时,雍郡王一脚踹翻了案几。
"好个毒妇!"
甄嬛拽住他衣袖哭道:"王爷息怒!李姐姐定是不知情的..."
"不知情?"雍郡王冷笑,"去把李氏院里的奴才全押去慎刑司!"
消息传到李氏耳中时,她正在修剪一盆牡丹。剪刀"咔嚓"一声,将开得最艳的那朵拦腰剪断。
"慌什么?"她慢条斯理地擦手,"本福晋赏的东西多了,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慎刑司里,李侧福晋的贴身丫鬟熬不过刑,招认了。
"主子说...说甄格格的孩子留不得..."丫鬟满嘴是血地哭喊,"那胭脂是张嬷嬷从外面弄来的..."
雍郡王气得浑身发抖,当即下令禁足李氏。
消息传到周府,年世兰正吃着葡萄,闻言噗嗤一笑:"这李氏真是蠢,同样的招数用两次。"
周臻把玩着她的发梢:"夫人猜猜,甄嬛接下来会怎么做?"
年世兰眨眨眼:"以她的性子...肯定要'以德报怨'呀!"
果然,甄嬛跪在雍郡王面前求情。
"李姐姐失去孩子,一时糊涂..."她泪眼盈盈,"求王爷看在她侍奉多年的份上..."
雍郡王扶起她:"你就是太善良。"
三日后,李氏的禁足令改为抄经祈福。满府哗然,都说甄格格菩萨心肠。
只有宜修在佛前冷笑:"好一招以退为进。"
夜深人静,李氏在房里疯狂砸东西。
"贱人!装什么好人!"她抓起茶壶往墙上砸,突然发现壶底刻着行小字——
"想知道谁害你小产吗?明日酉时,冷梅园见。"
李氏盯着那行字,指甲在壶底刮出刺耳声响。
李氏盯着铜镜里的自己,眼下青黑一片。
自打被禁足,雍郡王再未踏足她的院子。她缓缓拉开妆匣暗格,取出一封泛黄的信——那是当年纯元福晋写给雍郡王的,字迹娟秀,情意绵绵。
"主子,张嬷嬷来了。"丫鬟低声禀报。
李氏将信收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告诉她,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