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起的声音,似乎裹挟着少年的怒气。
张真源站在原地,微笑着接受贺峻霖看到消息后阴沉的目光,紧张的三秒对峙,以及少年最终被迫离去的……输者模样。
还真是不枉他敲点贺峻霖父亲呢。
张真源的确给贺峻霖使了点绊子,或者说是手段极其卑劣的,找上了贺父给他施加压力。
可那又如何呢?谁让这孩子还只是个没有完全独立的高中生,羽翼都尚未丰满的雏鹰,连与他竞争的资格都没有吧。
今日天气极好,安安家的楼层又刚好合适,明媚的阳光透过浅蓝色纱帘照进来,仿佛刚刚这里没有过风起云涌的紧张对峙一般。
当然,贺峻霖和张真源间隐秘而浓厚的火花味,也并未被安安所察觉。
陈安安“班长走啦……那真源哥哥你教我题吧。”
张真源“不急。”
张真源悠悠开口,大掌轻轻抚摸着少女后脑勺,唇角虽然还是勾起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张真源“比起写题,我觉得现在更重要的是……”
那只葱白如玉的大手不紧不慢的,从安安的后脑勺缓缓下滑,移至少女后脖颈轻轻揉捏,像是抚弄小猫的动作。
男人力道把控得很好,温温柔柔的,安安舒服得眯起眼睛,未曾察觉即将到来的风雨。
张真源笑了笑,不动声色的将大手转移。
粉白的指腹轻轻滑到少女锁骨处,在几处最为显眼的红痕那里点了点,语气是危险到来前最后的温柔。
张真源“解释解释?”
——
少女肤色太过白皙,以至于这几点草莓印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扎眼,张真源几乎是刚刚一进来就发现了,只是一直忍到现在。
怒火在那一刻窜上心头,但他明白那不是对安安的,而是对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罪魁祸首。
陈安安不会错,错的只能是别人。
再怎么样,也不应该将怒气撒在小安身上,张真源站在门口闭了闭眼,心底不断重复这句被他恪守多年的话。
狼狈情绪才堪堪压下,张真源睁眼,重新回到那副温润的样子,顶着贺峻霖充满敌意的目光走进来,与他云淡风轻的对峙。
现在贺峻霖被他支开,只剩他和安安后,忍耐已久的张真源才开口问询。
向来不擅长撒谎的安安顶着张真源探究的目光,小脸红红的绕着手指,终是败下阵来,乖乖把马嘉祺给供了出去。
他就知道。
张真源在心底深深的叹了口气。
其实刚刚之所以那么轻易的放走贺峻霖,也是因为张真源潜意识里就觉得这不可能会是贺峻霖做出来的事情,倒不是说他多正派,而是……
这事儿不是贺峻霖目前敢做的。
张真源有感觉到周边对安安蠢蠢欲动的异性很多,但无一例外的都不敢做这么逾矩的事情。
而唯一敢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仗着安安的纯良乖巧对人进行诱哄的,也只有他了。
张真源“马嘉祺强迫你的?”
安安低着头站在那,像做错事的小朋友,听到张真源的问题后很快摇头。
张真源心底泛起酸涩,不甘,无奈。
果然,她是护着马嘉祺的,哪怕她的好哥哥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否认没什么说服力,安安又心虚的抬眸,细声细气的哄着张真源。
陈安安“你别生气哥哥……”
都是哥哥,为何只对他拒之千里?
张真源的心底蔓延开细细密密的疼痛,像针扎似的,像爬山虎似的疯狂生长,被藏在心底的酸涩回忆逐渐涌现。
张真源和马嘉祺一样,很早就对安安产生了妹妹以外的感情,可他无论怎么努力,怎么拼命的对安安好,都在二选一的游戏中比不过马嘉祺。
马嘉祺对安安是严柔相济,理性而明智,偶尔会对小姑娘严肃的教育,但张真源不一样,他从来都没对安安说过一句重话,甚至一直扮演的都是温柔形象。
记忆里幼时,三人一同玩过家家游戏,尚且懵懂稚嫩的小安抱着小熊娃娃,每次在选择“哥哥”时,总会走向马嘉祺。
明明同样是哥哥的角色……明明他甚至比马嘉祺做得更好!
掩藏这么多年的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个决堤口,彻底崩塌沦陷。
张真源“都叫哥哥的话……”
张真源眸光沉沉,笑容虽然还很温柔,但却看着有些病态的压抑扭曲,温热指腹轻点安安脖颈处的草莓印。
张真源“别的哥哥给安安的,我也想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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