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的枫园,冬日里的微风吹过,从树上带下一片片或红或黄的枫叶,如同春日烂漫的花瓣飘飞,一时间好像温暖了不少 也为漫步园中的人们勾勒出别样景致。
江渡和魏清越漫步在清幽小径上,彼此之间刚刚好一拳距离,谁都不好意思再靠近一点点。
魏清越给她展示了她送自己的小猪挂件,粉色的小猪挂在黑色的背包上显得有些违和,在一看魏清越清逸俊秀的眉眼的这只憨傻小猪同框的画面,有点让人忍俊不禁,江渡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轻笑一声。
魏清越本来就有一点点别扭,看她这么一笑,就有点恼。
“你笑什么?怎么想到送这么一只傻猪的?”
“这不是猪年嘛,刚刚好的时机呀。”江渡还是有点想笑,看了看那个小猪挂件,又看了看魏清越,“再说了,哪里傻了,明明很可爱嘛。”
心道:有点像。
魏清越其实也能理解,只不过被她这么一笑放大了心中的别扭,于是又转了话题,“我送你的麋鹿挂件呢?你不会还没拆吧?”
“怎么会,我今早就拆了。”
“那怎么没见你戴?”魏清越说着说着,仔细看了看她身上的挎包,还是没看见那只熟悉的小鹿。
“我觉得和我的包不搭呀,”她今天背了一个棕色的小皮包,是年前外婆给她买的。“而且我不是戴了你送的帽子吗?”说着还晃了下头,用手指着脑袋。
魏清越朝她头上看去,没说话,江渡只见他忽然抬起手,似是要调整她的帽子,身子逐渐僵硬不敢动弹,心跳却跳动得厉害,砰砰砰的好像近距离观看赛龙舟时听见的重重击鼓声。
十几秒的光阴,在江渡一下一下重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下仿佛生生被延长了半个世纪,只见魏清越从她头上拿下一片枫叶,江渡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声如蚊讷地说了声谢谢。
魏清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两人之间迅速攀升的温度,也是莫名觉得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头脑霎时飘过一场风暴,想着快点找点话题。
饶是平常眼都不眨地解出各类天书一般数学题的魏清越,此刻憋了半晌,也只有一句,“没事,你戴这个很好看。”
前言不搭后语。
两人现在几乎是各行在小径的一边,眼神飘忽,就这么沉默着走了一小段路,江渡也在疯狂地找话题,终于灵光一闪,想起来今早给他请的平安符。
然后便将手伸进包里翻找,魏清越见状,脚步慢了下来,不一会,就见江渡拿出一个小玩意,待她递过来,方看清是枚平安符。
“给,送你的,今早和外婆在庙里求的。”
魏清越接过来看了看,逗趣一般地说:“你这又是吉祥物又是平安符的,这么担心我啊?”边说还边佯作不满状。
江渡刚刚平复的心再次跳动,“凑巧而已,不要还我。”说着就要上手拿回来。
魏清越立刻将平安符往身后藏,江渡紧追,也往他身后绕去,只见魏清越另一只手绕后,又从另一边拿出了那枚平安符。
“我可没说不要,你这么关心我,我当然也是盛情难却啊。”
江渡反应过来他在逗她,立马直了身,不服气似的小声嘟囔了句,“知道就好,”罢了又有些难为情地嘱咐一句,“你仔细收好了,可别弄丢了。”
里面还有她亲手写的祝福呢。
“当然,”魏清越有些得意,拿起平安符放在大衣内里的口袋中 ,“保证它跟我出国时什么样,回来时还什么样。”
江渡心下一动,又开始幻想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什么场景。
两人在公园逛了逛,又去坐船游湖,知道天色渐晚,日暮黄昏,才一起回去吃饭。
等到从江渡那出来,一路步履欢快,手里不断摩挲着江渡送的平安符,回到酒店,路过大厅,感觉有道炙热的目光投射在身上,扭过头,魏清越身子一僵,仿佛从头被人泼了一头冷水,这两天的温馨与快乐一瞬间冷却。
只见一个熟悉却不愿意去回忆的身影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抱着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魏清越,眼神不善。
“真是越大越没教养,见到爸爸都不说一句新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