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缓缓从床上起身,动作轻柔得如同拂过水面的微风。金玉正收拾着床榻,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身上那件宽松的寝衣——分明是男子所穿的样式。金玉的心猛地一紧,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几分,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上官浅锁骨处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红痕上。
这一刻,金玉突然意识到,平日里高冷毒舌的徵宫宫主,原来也有如此咳的一面。她偷瞄着上官浅的表情,发现她似乎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想提醒吧,可这事儿要是让宫主知道了……算了,大人物之间的事,她这个小小侍女哪敢多嘴。
金玉赶忙收敛心思,手脚麻利地服侍上官浅穿上外衫,又用徵宫主准备好的钗环,小心翼翼地为她梳了个时兴的发髻。铜镜中映出上官浅温婉的笑容,她轻声道:“金玉,你的手艺真不错。”
金玉抿嘴笑了笑,轻声回应:“姑娘过誉了。只是……”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姑娘这是要离开医馆吗?何不多留些时日呢?您还没见过徵公子呢。”
“不了,我是参加少主选亲的新娘,在未选亲前与其他男子接触总是不太好的。”上官浅柔柔地说,“烦请你替我向徵公子道一声谢,解毒之恩我会铭记在心。若我有幸选中,定会报答他的恩情。”
“姑娘放心,奴婢会将您的话带到的。”金玉行了一个礼,“请您稍作休息,容奴婢先去请示公子,然后送您回女客院。”
金玉推门离开,脚步轻盈得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房间里只留下上官浅一个人,铜镜中的她依然保持着那份温婉的笑容,眼神却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复杂。
她总觉得这一切都太顺利了,而且刚刚那个绿玉侍卫对她的态度并不是对一个刚进宫门前途犹未可知的一个新娘应有的态度,反而极为客气恭敬,如果这是在羽宫,按照那个宫子羽的性子可能会出现,可这是那小毒娃的地盘,这样的表现很奇怪不是吗?
现在纠结这些也无用处,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按照那个神秘人给的孤山派顶级心法以及给的内力,自己再利用在宫门的这段时间努力精进,未尝不能与点竹一战,况且,有些债,自然是要讨回来的。
金玉胆战心惊地走到宫远徵所在的偏房,十分小心地出声问:“徵公子,上官姑娘已经醒过来了,她想现在就回女客院并说……”将上官浅刚刚说的话以及醒来后的所有反应都说了一遍,静静等待宫远徵下令。经过了一天一夜,宫远徵已经从自己是个登徒子的打击中回过了神,他无比明确地知道,他不想上官浅和除他之外其他男人有任何联系。刚刚想通,他就听到了上官浅醒来而且想离开徵宫的消息,撇了撇嘴,又委屈了,但还是保留着理智,知道上官浅说的是对的:“嗯,你亲自送她回女客院,告诉傅嬷嬷好好照顾她,不许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