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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班的竞争比想象中更激烈。
刘耀文记得自己头天到教室，刚到座位椅子还没坐热，就听见后排两个同龄人在聊考清华还是考北大。
太扯了，他想，有这水平的人还用得着来上课外补习班吗。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永远天外有天，随堂测验的成绩出来了，刘耀文考了倒数第二，测验科目是他最擅长的化学。
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考倒数第二。
上午的课结束，走出教室，和在楼下低阶强化班补习的发小汇合。
"学霸班压力大不?”许诺嚼着口香糖问他。
刘耀文脸上没什么表情，半晌，从牙里挤出三个字，“要疯了。”
换来许诺没心没肺的大笑，“哈哈上暑假班哪有不疯的”，抬手揽住刘耀文的肩，“走，恰饭去。”
叶知晓的钢琴班在百米外的另一条街，三人昨晚就在小群里约好中午要一块吃饭。
等男孩们不紧不慢晃悠到小吃街，叶知晓已经抱着胳膊在遮阳棚下等了许久。她今天画了眼影，橘棕带点粉色的细闪。
“咋样?”冲竹马们忽扇了下卷翘的睫毛。
毕竟是平时在学校只敢搽素颜霜和带色唇膏的小白，女孩初尝化妆的技术显然稚嫩，不仅眼影晕染得有些脏，睫毛膏也微微结块。
刘耀文诚实地摇了摇头，“不咋样。”
“毛豆你这样像被人打了一拳。”许诺回答得更欠。
毫不意外，一人领到了叶知晓一个大比兜。教训完两人，她拿出随身镜左右看了看，小声嘟囔，“可我明明是照着美妆教程画的……”
买饭之前先买饮料，三人逛到奶茶店。
刘耀文扫完码自如地点单，甚至不用问两个发小喝什么，比父母更清楚彼此的口味偏好。
许诺只要是果茶都爱，叶知晓则对芋泥烤奶情有独钟。
点到叶知晓的那杯，想起月初好像是她生理期的时间。
“毛豆，你这两天……”他侧过头，轻柔地压低音量，“可以喝冰的吗?”
“啊，差点忘了，”女孩面露恍然，“我例假还没走完，帮我点常温的吧。”
“好。”
提前问一嘴很有必要。刘耀文忘不掉初中有次去秋游，他们仨在秋老虎的烈阳里吃完了一大碗刨冰，回家路上叶知晓疼得死去活来站都站不稳，把他和许诺吓得以为黑心老板在刨冰里加了砒霜。
叶知晓将鬓边的碎发拢到耳后，耳尖浮着绯色，“谢啦。”
“跟我客气什么。”刘耀文笑着应她，手指继续把菜单往下翻，找到了自己要喝的巧克力牛乳茶。
红油凉皮端上来了，拌开铺了满满一层的小
料，黄瓜丝和熟芝麻的香味扑鼻。
“让我尝一口让我尝一口。”许诺留着哈喇子凑过来。
“等下，”刘耀文把他蠢蠢欲动的爪子拨开，拿起手机拍照，“行了，你尝吧。”
发小毫不客气地次溜了一筷子，“哎早知道不点酸辣粉了，夏天就该吃凉皮"，嚼叭嚼叭咽了下去，“你拍给谁看呢?”
“诺子你别多管闲事了。”坐在对面的叶知晓把她那碗馄饨面推过来，“你要饿就先吃我的，反正我减肥。”
“你减啥肥，都这么瘦了。”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
刘耀文把刚拍的照片发送给宋亚轩，「哥哥，吃饭了吗。」
盯着聊天界面等了片刻，没有回音。
他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掰开一次性筷子开始吃饭。
许诺的酸辣粉也上了桌。自诩是刘耀文的恋爱军师，他吹了吹冒着热气的粉条，语气老道地问，“追到哪一步了?”
发小的随口一问让思绪打结，直到凉皮吃得差不多了，刘耀文才缓缓启声。
“我也说不清楚。”
加上微信后，两人的交流显著增加。
他们互道早晚安，也会互相分享好笑的视频或各自喜欢的歌。
宋亚轩回家前会给刘耀文发消息，然后刘耀文就站在阳台上远远望着宋亚轩走进小区，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
会在家门口的走廊把自己精心准备的小礼物送给他。有时是一枝新鲜的白玫瑰，有时是感觉会很适合宋亚轩的饰品，也有贵重些的，比如在各种推荐帖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名牌香水。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不，今天就是很普通的一天。”
好在无论东西是廉价还是幼稚，宋亚轩都会欣然收下，然后隔两天也回赠他一样礼物。
个“对方白天去上班，傍晚回家打扮一番后又要出门。刘耀文不知道宋亚轩去哪里去做什么，只是看着他明艳动人地离开，再次离自己越来越远。
如果晚上宋亚轩回来得早，如果刘耀文还没睡，他们会在阳台上聊聊天。
“这把吉他是我去年在二手商店买的，两百多块的玩具。”隔着伸伸手就能触碰彼此的距离，宋亚轩抱着破木吉他给刘耀文唱情歌。
他听。刘耀文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朋友、昨夜的梦，还有少年天真的理想。
宋亚轩很少说起他的故事，大多数刘耀文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
他听。刘耀文和他分享自己的生活、朋友、昨夜的梦，还有少年天真的理想。
除了喜欢他这件事，好像什么都讲过了。
“我也说不清楚，我们现在的关系像是朋友，又不太像朋友。”
“那就是在暧昧呗……”叶知晓把汤匙放在碗里搅来搅去。
“都暧昧了，说明有机会啊，”许诺啜了口果茶，“人家要是不喜欢你，能跟你暧昧吗?肯定在等你开口表白呢。”
“是吗?”刘耀文表示怀疑。
“甭听许诺瞎讲，他又没谈过恋爱，"叶知晓皱着眉插话，“感情是要一步一步慢慢来的，要足够了解对方，才能知道是不是真心喜欢。”
“哎我怎么就是瞎讲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
“哪有你这样一上来就怂恿别人去表白的?"
青梅竹马你一言我一语的又拌上嘴了，碗底的红油凝成一片，已然刺激不起食欲。
刘耀文把倒扣的手机翻过来，解开锁屏。
宋业轩还是没回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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