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灯追着云月,跑着气喘吁吁的上了万花楼的阁楼。
云月大步跨进门槛,转身极快的关上了门,插了门拴,气喘吁吁的背靠着倚了门后。
任凭门外的明灯怎么敲打,云月也纹丝不动的不敢挪动半分。
刚刚他竟然只有一个念头,他竟然会有这种念头……他滚滚喉结,脑海里挥散不去明灯的样子。
可是姐姐,他喜欢的人只有姐姐,也只能是姐姐……云月紧攥着手握成拳,捶在了门框。
突然胸口传来异样,喉间一紧,云月心下一悸。
偏偏是这个时候发作了……
他寻找了十年的真相,他接近她、来到这里,都是为了找到十年前雪夜纵火的真相,寻找走失的姐姐。
这十年里他一直逼迫着自己练剑,却在第五年的时候到达了瓶颈。
之后他一直寻找着如何突破,直到从鬼市拾到一罐秘药和古书,里面记载了种种武学心法。
于是他照着日日服药,练剑,强行突破了瓶颈,但是也不出意外的离走火入魔只差一步。
而那之后自己便会时常的发作,一旦发作便难以自控。
门外听到异响的明灯停了敲门。
明灯急切的声音传来:“云月、云月、云月,怎么回事、你怎么了、你说话、你先开门放我进去……”
里面却迟迟没有传来云月的声音。
情况危急,明灯只好将内力凝聚了掌心,强行破开了门跑进云月房里。
浓重的血腥味冲入口鼻,明灯心下一紧。
房间里静的出奇,又没有点灯明烛。
明灯掏了火折子试图吹燃照明,就感觉喉咙一紧,有人掐紧了她的脖颈。
未点燃的火折子滚落地上,明灯整个人被拎起,脚尖离了地面。
明灯挣扎着,腾出的两只手凝聚了内力,向面前的人击去。
对面的人影摇晃了身子,攥着明灯脖颈的手也松动了几分。
有效果,明灯心下一喜。
下一秒便被掐着脖颈的手,甩到了衣柜上,死死地按住了。
明灯吃痛呼出声,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云月、云……月……云月……”声音愈来愈小,逐渐虚弱。
“姐姐……”明灯听见黑暗中云月的声音传来:“姐姐。”像是喃喃自语,握着脖颈的手慢慢的松开。
明灯如获新生的扶稳了身子,大口的呼吸着。
脖颈隐隐约约传来的疼痛感,让明灯痛的龇牙咧嘴。
手劲挺大,差点把命搭进去了。明灯心里暗骂了云月千万遍,就差问候祖宗十八代了。
姐姐?云月还有姐姐?怎么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趁着对面的人暂时稳住了,明灯急忙蹲下摸索着找到了火折子。
可算吹燃了,明灯寻着火折子微弱的光。心有余悸的快速绕过云月,点燃了他身后的烛火。
云月抬头对上明灯的视线,步步逼近。
这么迷离的眼神。明灯心头一悸,明明自己没有对他用过那种药物,怎么会?
明灯快速的后退着,不知不觉撞到了床榻。
明灯快速抽了枕头,对着云月脖颈一击,不料被反制住紧紧按倒卧了床榻。
“云月,我是明……”明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整,便被云月钳制住了后脖颈,整个人带到了云月面前,未说完的话便被悉数吞没。
他竟然……明灯被云月覆住了双唇,一瞬间大脑陷入一片空白,如遭雷击的僵硬了身体。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因为云月的吻丝毫没有章法,让明灯呼吸都困难。
云月迷离的看向明灯的眸,扶住明灯肩膀的手不经意半褪了衣衫。
云月倾身吐息炙热洒落,随即密密麻麻吻落在了脖颈处,一片赤红……
明灯吃痛回神,云月竟然在咬自己的脖颈。真是属狗的。
明灯摸索着取了数枚银针,手起针落的精确扎了穴位。
于是不出所料,云月摇晃了身子整个倒在了明灯身上,倚着明灯的肩膀沉沉睡了。
之前可以在迷香中快速转醒,和中了闻香的箭毒还能跑这么远活下来,还有忽高忽低的武功……原来都和他体内的毒有关系,内力紊乱、气息不稳、毒素横冲直撞、脉象虚弱……还能活着……明灯感叹也不知道什么命,这么硬,阎王都不敢收……
明灯扶起云月,取了银针,连拖带拽的将云月浸入了温池水中。
明灯褪干净云月的衣衫,取了些瓶瓶罐罐粉末状的药悉数倒了池子里,接着就是在云月的身后和头顶施针。
手起针落,云月的嘴角也溢出黑色的血渍。
可算是逼出来了一点,明灯深呼吸了会。
但是云月身体里的毒已经日积月累久了,实在是顽固。
这样下去,不出意外还会再次发作,也不知道云月还能坚持多久。
取了针,明灯将内力凝了掌心,暂时封了云月全身的经脉。
这些日子还是尽量让他不使用武功。
明灯想到了闻香之前从北境押回的药物,也许她可以翻阅些古籍,从里面制出来解药。
看来不容耽搁,明日一早便要回千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