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明灯端着汤药走进来,放了云月面前。
端坐桌前的云月望着明灯,脖颈和肩膀的痕迹便被收入眼底。
云月:“你的……怎么回事,有人伤了你?”
明灯抬眸觉察了目光,不经意用头发悉数遮挡了,若无其事道:“没事,不小心自己伤的。”
脖颈上是掐痕,往下一直到肩膀是啃咬的痕迹。在白皙的肌肤上,淡红的痕迹格外惹眼。
云月看着明灯与往常并无不同的神情,不经意的收回视线。
难道昨晚……是他的杰作……
云月脸上一热,怕被觉察异样的连忙伸手拿过杯盏,倒满茶水猛灌了口。
垂眸,极快伸出手,又抢先明灯一步的端了汤药。
云月瞥见明灯缩回的手,才如释重负的灌完了一大碗汤药,苦得抿紧唇微蹙了眉。
竟然这么苦涩……云月滚滚喉结,不会加了双倍的黄连吧……
明灯:“你体内的余毒未解,我封了你的七经八脉,这段时间你切忌不要强行运功。”云月点头。
明灯说着递过来一粒药丸:“这个汤药之后服用。”
还有药丸……云月蹙眉,内心抗拒着,手却接过了,塞了嘴里嚼了嚼。
药丸入口即化,舌尖的苦也化作了甘甜。是糖丸……真把他当小孩子了……
云月望向明灯道:“是糖。”明灯点头:“不这样你还会吃吗。”估计会说什么,都是小孩喜欢的……
明灯道:“其实是为了闻香研制的。她有先天心疾,要长年累月服药。却又怕苦,有时候就不服了,于是便有了这个糖丸。”
上次从北境运送回货物的时候,明灯就借机给过闻香一罐了。
在众人的眼里只当是给了治愈心疾的药物,却只有明灯和闻香两人心领神会了。
既让闻香乖乖服药不觉得苦,又让闻香要强的自尊心得到了满足,可谓是两全其美。
云月咳了咳:“给左使是一罐,给我是一粒?”作单纯无辜模样的看向明灯。
这模样明灯倒是第一次见。明灯慌忙撤回视线,吞吞吐吐:“我再研制些……下回带给你……”
云月起身靠近,惹得明灯步步后退,却仍被抵到了床前。
明灯刚挪动了脚步,云月就撑开两只胳膊,左右将明灯困在了中间。
明灯抬头,不得已的对视上云月的目光,瞥见薄唇和滚动的喉结。
轻挪开视线的瞬间,云月靠近几分,脸庞擦过她停下,温热的吐息洒在肩膀。
不经意将明灯的思绪拉回了昨晚。明灯耳边一片轰鸣,心跳露了几拍。
“姐姐。”明灯听见他说。昨晚他喊她的也是姐姐……她的汤药出问题了,喝了都说胡话了?
云月:“姐姐,我以后便这么唤你可好?”
这一幕好像两人的耳鬓厮磨,明灯不自在的偏到了一侧,云月的气息挠着肩膀痒痒的。
明灯:“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说着找准时机弯腰,钻出了云月的臂膀,急匆匆模样的跑了出去。
怎么突然喊她姐姐了……明灯命焚香彻查过云月的底细,虽然查出云月确实是有个姐姐,却是在云月之前就夭折了的。
他连他姐姐的模样都未曾见过,她也不可能会像他姐姐啊……
怎么回事,姐姐不记得他了?脸上的伤疤当年灼烧得那么严重,现在看却一点也看不出来痕迹……
云月回想,她又和十年前的临溪镇雪夜大火有关。他想起焚香的话和那枚鱼绕莲玉佩。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云月掀开袖子,他手腕上被火烧伤的痕迹还在。十年前他被救的时候烧伤的,不出意外姐姐的手腕处应该也会有。
热闹的街市,行人络绎,明灯从酒肆里提了几坛清酿走出。
明灯颠颠手里提着的清酿,才走了数步,就听到了身后走走停停的脚步声。
明灯不经意侧了眸,唇边勾勒了一抹笑。
作若无其事的放缓慢脚步,又在拐角的时候确认那人跟了上来才加快了步伐,故意走了一条行人罕至的小道。
这条小道的尽头是堆了一堆杂物的死胡同,明灯自然再清楚不过。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明灯正愁没办法治万钰。
送上门主动找死的猎物,倒不多见。果真是色欲熏心。
明灯走到了小道的尽头,故作惊恐的转身望向来人。
是一身材魁梧的粗糙男子,身旁跟着稍微精瘦的一男子。两人搓着手、逼近向明灯走来。
两双色眯眯的眼神上下扫视、打量着明灯,满意的欣赏着眼前的娇弱女子。
“姑娘往哪走啊。”见明灯不语,两人以为她被吓傻了,更好得手了,更加肆无忌惮。
“还有酒,何不与我兄弟二人喝上几杯。”说着就要抢明灯的酒坛,却被明灯不经意的躲闪开。
那人伸手扑了空,继续道:“这如花似玉的小脸蛋,这娇滴滴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我见犹怜啊。”
“来让爷好好疼爱疼爱。”两人说着笑着就要将咸猪手伸向明灯。
明灯本能的闪躲,两人措不及防的不约而同碰撞上了墙壁。捂着头,吃痛的嚷嚷着。
明灯闪身到了两人身后,抬手正要劈向两人脖颈,又想起什么似的,快速收回靠了身后。
故意作跌倒模样的娇软瘫坐了地上。
“哎呦。”明灯故意喊出:“我脚扭了,走不动了。边说着,边趁两人未转身,伸手扯松了衣衫和拨乱了发丝。
这招果然管用,见两人转身向她步步逼近,明灯不经意扬了。
又快速抬头,换上了惊慌无措的模样,看向两人。
“你们不要过来。”明灯边喊着,边原地后退,酝酿着情绪,挤了几滴眼泪。
两人看着眼前的情形,自然是喜笑颜开的以为势在必得。
就在两人不约而同扑上来之时,明灯瞄准了时机迅速爬起身,闪身到两人身后,抬腿左右各踹了两人一脚。
两人被踹倒,以面附地,措不及防双双摔了狗吃屎。
到手的美人像煮熟了飞走的鸭子,将两人耍的团团转,这下不光扑空了,两人的门牙还磕掉了几颗。
“你们不要过来。”明灯故意拉长了音调,伸出手作喇叭状的捂嘴,继续高喊:“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快来人……救命、救救我……不要、不要啊……啊啊啊……”
正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人吃痛,还没缓过神来、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迎面挨了万钰几拳,接着就是几脚踢在了身上。
万钰:“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向地上挨打的两人使了眼色:“你们不想死的快走!”
两人爬起来:“是是是。”“多谢大爷不杀之恩,我们再也不敢了。”跪着连连磕头求饶,逃之夭夭窜出了巷子。
明灯抬手,故意将鲜红的口脂擦到了面颊。又将指尖抹了尘土,擦在了额头、鼻尖,又顺手将领口拉扯了,露出白皙的肩膀。
看着万钰转身走过来。明灯故作遮掩,啜泣着蜷缩了身体缩在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