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使力拉扯了浸泡过盐水的鞭子,向万钰的方向挥下。
一鞭子甩在了万钰的双腿,万钰的惨叫声传来,双腿皮开肉绽,颤抖着跪坐了地上。
明灯将万钰强硬拖拽到严沁的棺椁前,道:“万钰你贩卖私盐、构陷潘延在前,蓄意谋杀妻子在后,可认罪。”
潘芸拿出认罪书,平整铺盖在万钰面前。
万钰抬头,死死看向明灯笑了:“若我不认罪又如何。”
闻香怒喝:“死不悔改。”手起鞭落在万钰脊背,又一处皮开肉绽,万钰的惨叫声再次传来。
万钰艰难直起身,伸手揩了嘴角血迹:“有本事,就杀了我。”
潘芸:“无赖。”说完,使力一脚踹倒了万钰。
万钰仍然笑着:“只要我不认罪,你们就是动用私刑、草菅人命。”
明灯伸开手,拦了欲上前的闻香和潘芸:“激将法,他是故意的。”
明灯拉拽着万钰到严沁面前,强行拉拽着万钰胳膊将手按在了严沁的小腹处。
明灯:“你摸到的是严沁和你的孩子。你不止杀了严沁还有你未出世的孩子。”
明灯掏了书信,紧攥了手里:“严沁宁愿以她的死成全你的私心,你却谋财害命、亲手杀害了严沁和你的孩子,让她们一尸两命。”
“这就是你的秘密,你和潘延的书信,全是你们和北境以及贩卖私盐的勾当。”
闻香也拎出了严沁掩埋的药渣、掏出了万钰的玉坠:“你给严沁的汤药其实是慢性投毒,你从未想过给她活路。”
“还有玉坠,是严沁给你的,从严沁棺椁里发现的,还有严沁脖颈的两道伤痕,足以证实是他杀,是你杀害了严沁。”
潘芸:“无论你认不认罪,都改变不了什么,我们会一一交给严大人和刑狱司,禀报公堂。”
万钰少有的安静了,抚摸着严沁的小腹笑着:“我万钰作恶多端,罪无可恕。因果报应,因果报应,哈哈哈…”说完扶住了严沁的棺椁。
闻香见状急忙道:“不好他想撞棺。”
明灯和潘芸心下一惊,正欲双双上前阻拦。
正巧闻香甩出了鞭子,缠住束缚了万钰的腰际,向后使力,将万钰带离了严沁的棺椁,摔倒了地上。
闻香收回鞭子:“想这么轻易死了,没那么容易。”
明灯点了万钰的穴道,让他暂时动弹不得,而潘芸也找了认罪书,将万钰手指按了红泥,印在了上面画押了。
明灯和潘芸又一起绕了绳索,将万钰捆绑了结实打上了死结。
明灯:“人证、物证都有了,一起交付给严大人和刑狱司,禀报公堂吧。”闻香和潘芸点点头。
万钰再一次被押回牢狱,绑在了行刑架上。
这一次面对着的除了明灯、潘芸和闻香三个人,还多了个严廷。
严廷:“是你杀了沁儿。”伸手捏在了万钰手臂上的伤口处,使力向里摁压了。
万钰吃痛惨叫出声。万钰:“是,是我杀的。”
严廷:“你拿命来还我的沁儿!”严廷说完手探入广袖,抽刀出鞘,刀刃处挥向万钰。
“严大人不可。”明灯惊呼出声。话音未落,闻香先一步的抬手,抓住抵了严廷握了刀刃的手腕。
明灯不动声色的抽手,缩回藏了广袖的数枚银针。
走近到万钰面前,转头看向严廷,缓了情绪笑着开口道:“一切等刑狱和公堂的人来了,提审受理此事,自然有所交代。”
明灯:“严大人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万钰性命,当真是爱女心切。”
爱女心切抵不过他想要万钰死,在公堂和刑狱司处置万钰之前,他要让万钰永远开不了口。
严廷听出来了明灯话里有话,抽回挥了刀刃的手,扬了笑道:“严某一时情急,一时情急。”
“严某失态了,还请明灯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严廷不愧是官场上行走的,狡猾老狐狸,依然应对自如,回答的毫无疏漏。
严廷:“那严某就陪明灯姑娘一起等吧。”
正当所有人都放下了警惕时。
突然几道飞镖从众人头顶飞下,众人慌忙闪躲间,一只飞镖向刑架上的万钰飞来,扎进了万钰胸膛心脏处。
万钰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就嘴角流血,垂了头永远闭上了眼睛。竟然如此准确的一击致命。
明灯抬头,众人一齐望向了牢房上的屋顶,那人是抽了屋顶的瓦片,从缝隙里将飞镖悉数打出的。
闻香抽回鞭子打落了朝她来的飞镖:“可恶,中计了,旁敲侧击。”
明灯蹲身,靠近被打落在地上的飞镖:“飞镖淬了毒,即使未中要害也会毒发身亡,有备而来。”
只怪她太掉以轻心了,飞镖飞来的那刻只顾着保护严廷和潘芸,却不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明灯捡起,将巾帕包裹了飞镖,揣进了兜里。从飞镖入手,应该会查到些蛛丝马迹。
只不过这次遇刺,却让明灯想到了之前被万钰派人追杀,她在竹林里拼命厮杀的时候。
似乎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如她所料,万钰也好,潘延也罢,都只不过是棋子任人摆布,随时随地将其毙命抛弃了。
遭了,潘延要出事了。明灯心想着,顿感不妙的心下一惊,忙弃了站在原地未缓过神的众人,拔腿就跑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