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习武的初始,是要习得功法保全自身。那是他最后残存的关于父亲的记忆,都裹挟着湿咸的味道,糅杂成一团团棉柔质感的残布,一齐塞进了他的喉管,噎得他上气不接下气。
他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咽了气。恍惚中,他想起了那个昏黄午后,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扎进了云为衫的肩膀。血气顿时四散开来,飘散在他的鼻腔。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他缓缓开口:
宫远徵我就是为了中毒啊。
宫远徵不然你们以为天才都那么好当吗?
那一刻,他的强装镇定和无所适从都落进了他们眼中。那是个冷冷清清如天上流云的女子,捂着肩膀,痛苦难当。可还是向自己投来复杂又怜惜的目光。那时候,她好像不是在看他。无端地,他觉得她是在透过他看向他眸中这个和她一般容貌的人。
宫远徵你们这也算团聚了吧。
他缓缓吐出这句话,耳后默默回身,身后早已血流成河,尸骸遍地。这些人又是谁的儿子,谁的兄弟,谁的丈夫呢?这一场腥风血雨,都是从哪开始的呢?
风芝文这一切都是从十五年前开始的。
花宫,地堡内。一身红衣,一柄长剑,俊俏飒爽不输男儿。她站在宫尚角对面,敛着眸,专注地摩挲着手里的怪异铁块。细细看去,上面刻着古老的文字和图画。轻轻敲击,嗡鸣声如轻女嘤咛般美妙的声音响彻石室。
风芝文点竹经此背叛,再无情爱之心,癫狂不止。沉寂数日之后,毅然投身于江湖,一心只有掌控天下,再无其他。
风芝文就在这个时候,他父亲,上任风家家主。彼时我父亲早已有家室,母亲孕肚高隆。但她却勾得我父亲什么都不顾,甘愿将一切奉上。
风芝文她知道了无良流火的秘密,立马换了模样,再没了那柔情。而我父亲,也悄无声息地,死了。
风芝文他死时,送了口信出来。守好无量流火。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四周,怪石嶙峋,雾气萦绕,青色穹顶,实在是个山中仙洞。只可惜,血色弥漫,实在毁了她赏景的好心情。
风芝文可你们知道吗?这样一个江湖闻之色变、无锋惦记已久的宝贝,却是最大的杀器。
风芝文我娘是个蠢人,一家子人都死在了这上面,可她却爱上了自己的仇人,还为他的变心哭瞎了眼……
说着,她逼了一口气,恶狠狠地将其摔在地上,用力跺了几脚,才好似解气一般。
风芝文一切都因它而起,也都该因此而结束。
宫尚角你……休想……
宫尚角撑着剑,强撑着一口气想要站起身,却被一双手轻轻按住肩膀,一下子卸了气力倒在了地上。他艰难地抬起眼皮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衣、与这血腥残酷之景格格不入的人出现了。
薛婧姝得用这个。
静姝款款走到风芝文身旁,说:
薛婧姝用火药,才可毁于一旦。我父亲说过,陨铁坚韧,轻易不可变形。得使这个。
她一丝眼神都没分给别人,只是轻轻将火药放在风芝文面前,而后回身拖起宫尚角,咬着牙就往出走。
宫尚角不……不可……住手……
本人这么久不更新实在是我身体不允许,希望大家都可以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不要生病。正在治病中,有精力就会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