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让他相信？
“是什么让你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让你愿意放弃杀戮？”
王默想到哪里便问到哪里。
武神凌脸色白了又白。
明明她并没有说什么的。
可是武神凌却不敢抬头去看王默脸上的表情，原来他也不过是一个懦夫，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我吗？那可真是遗憾啊！”
遗憾什么？
遗憾那个让他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美好的人，居然被他自己彻底摧毁。他亲手毁灭了自己想要守护的美好。
其实也没什么遗憾的。
王默摇了摇头，自嘲地笑着。
“对不起。”
她心里，大概是怨恨的。
“只要你想离开，我都会帮你的。”
武神凌诚挚地看着王默。
“不必了。”
王默摇了摇头。
那是那时的她想要的。
却不是现在的她追求的。
径此一事，王默也彻底明白了。
“你不必道歉。”
王默眯着眼睛，抿了抿唇。
“站在你的立场上，你做的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当然，站在现在我的立场上，也认为你做的没有任何问题。”
却唯独少了曾经的她。
现在的她，只是十阶副相。
这明明是他渴望的。
武神凌紧紧攥着拳头，可是他的心，为何会如此的疼痛。
“我已经回不去了。”
王默低头看向手臂上的烙印。
莹沁和墨痕早已融为了一体 ，无法逆转的法术，此后余生，她终究只是十阶的一员，是要永远被禁忌的。
所以，道歉并没有什么用。
唤不回过去的她，找不回让你心动的那份美好，寻不回那份曾经的过往。
治愈净化一类的法器……
王默冷着眼看向了武神凌。
“这里，并没有我想要的。”
见武神凌没有回应，王默自顾自地朝着其他方向走去。
“墨痕的力量过于强大，它们能减弱那股力量对你身体的蚕食，这是对你做好的选择，你不要和我置气。”
置气？倒还不至于。
王默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清楚自己该要什么。”
武神凌所言是平常的法子。
但是王默想要尝试另外一种可能。
以暴制暴，用一个比墨痕更强大的法器来压制墨痕的力量。
在禁忌之地这个地方，实力才是最为重要的，其既然已经无法离开这里，就要想办法来壮大自己的实力。
“我知道。”
武神凌苦涩地笑着。
“你早已不是过去的她了，我不该拿对她的了解来推测你的想法。”
这怎么不能说是一种试探呢？
王默勾着唇。
可惜你所了解的那个她，是那时的她想让你见到的。从一开始，你见证的美好，都是她的处心积虑。
不知道知道真相的你，会不会彻底失去理智呢？又该如何接受曾经见证的美好都是虚假的现实？
只是，他有机会知道吗？
王默意味深长地笑着。
好不容易费尽心机让他产生了愧疚，怎么能够不好好地利用，这么快让他知道真相呢？稀里糊涂的活着，也不失为一种不可多得的幸运。
武神凌将她带到了想去的地方。
她的演技，并不高明。
只是有人心甘情愿地上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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