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弯着唇角，轻哼了一声。
“你心中无爱，自然不会感觉到这世间的温暖。但你又厌倦了对于而言没有温度的世界。”
林旭并未察觉到王默的警告。
“你明明渴望爱意，却又为抗拒它的存在，所以你即便不爱黎灰，却依然眷恋着他身上的温暖。”
王默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与黎灰相处的种种细节，其实在蔷薇图腾出现之后，她便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格外的冰冷，内心总叫嚣着温暖。
每一次近距离的接触，都能够让她的灵魂感觉到温暖，却又不得已放手，然后世间又陷入了无止境的冰冷之中，一次比一次的强烈，一次比一次的难熬……
是那么的让人上瘾。
王默轻轻敲着桌面，似是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她虽不介意别人戳穿自己的心思……
但这是第二次了……
林旭还有最后的一次机会。
王默似笑非笑，并不评价。
“我可以让你恢复爱意。”
欲望在挣扎，每一次的疯狂叫嚣都是在击垮着心理的防线，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一次偶然间的对话，都足以挑起那克制已久的欲望，都足以让欲望决堤。
林旭是一个合格的谈判者。
“我说说我的要求吧。”
仿佛林旭的话并未在王默心里引起波澜，如同掉入大海的一个小石子，掉下便掉下去了，什么都未曾改变，也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我无心毁灭仙境，但也不会如你所愿和巫族抗衡。”
王默突然想起水泷泽曾说过的那些话，他如此笃定自己日后必然后悔，除了她是巫灵的一员，想必还有其他的理由……
她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
“天机是我的法器，你们觊觎我的东西，这本就是你们痴心妄想，没什么好谈的。”
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林旭自是不可能让天机这种法器流落在外的，这样逆天的存在，很多年前便已经出过一个了。
“天机必须毁掉。”
推演测算，本就是泄露天机，更何况天机这种法器还能提前锁定变数，让一切如同棋盘上的棋子按照执棋者的思维而行……
“毁掉它容易，但林旭，有些话不必我多说你也该清楚，若天机损毁，我的生命也会走到尽头。天机楼要如何保下我的性命？”
林旭语塞，无法回答。
“你做不到，又如何能让我同意毁掉它呢？更何况，我的身体，已经不容许我进行第二次这样的事情了。天谴加身，若再行逆天之举，我会灰飞烟灭。”
话虽如此，可谁又能保证？
而且她的话当真可信吗？
“看来你还要执迷不悟。”
林旭咬了咬牙，不甘道。
“那你是我要死了？”
王默嗤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了林旭的面前，什么都没说直接抬起手甩了林旭一巴掌，声音顿时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
林旭不可置信地看着王默，很快双眼便被愤怒所包围。
“林旭，我虽然看不见了，但不代表我就是个废人了。我只是看不见了，但这并不妨碍我做任何的事情。你还是回去清醒清醒，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和说话！”
林旭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现在还不能动手。
事实上，他们根本就不能动手。一旦动起手，天机楼必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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