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赢阴嫚、狗蛋两人在一座无字碑前停了下来。
赵老汉和青松道长在灌木丛后紧紧盯着两人,虽距离有些远,但是两个人的举动却尽收眼底。只见赢阴嫚脱下披风,一身血红色的长裙露了出来。大半夜的,两个人又站在墓前,无论谁见到这样的场景都会瘆得慌,赵老哥和青松道长心里顿时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冒出。
而此时赢殷嫚身泪具下,嘴里还不停的念叨,好像墓中的人和她的关系很深。两人心中涌起疑惑,这墓中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狗蛋站在一旁却无动于衷?赵老汉和青松道士两人的脑子明显都不够用了,一连串的疑问让他们应接不暇。
突然,赢阴嫚往赵老汉和青松道士这个方向怪异一笑。赵老汉心惊:“难道她发现我们了?”随后,在狗蛋的注视下,赢阴嫚不紧不慢的从篮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灵位,“秦朝立夫和赢阴嫚夫妻合墓”,放在墓碑前,并把篮子里面的蜡烛,香点上,又一一摆上供品,认真的在祭拜着,但是在狗蛋看来这一幕确实别扭,自己拜自己?赢阴嫚事毕,笑吟吟的看向狗蛋,示意着什么,不是点头,不知过了多久。站在身后的狗蛋,终于动了,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手中的铁锹如有千斤,缓缓举过头顶,欲向赢阴嫚头上拍去。
赵老汉和青松道士此时怎能不明白,两人窜出灌木丛,急急大叫道:“狗蛋,锹下留人!”两人向这边极速跑来,叫喊声在这空旷的山岗上回荡,显得异常灵异。狗蛋被这一嗓子吓到,“咣当”一声,铁锹硬生生掉到地上。
“村长、道长,你们怎么来了?”狗蛋惊骇道。
“狗蛋,你糊涂啊!”赵老汉一把踢开铁锹。
青松道长看了看墓前仍在祭拜的赢阴嫚,仿佛他俩的到来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当青松道人扫到灵位时,整个人愣住了:“立夫、赢阴嫚?”随后厉声喝道:“殷嫚,这两个人和你什么关系?”
“哼,尔等贱民,也配知道本宫的名讳?”赢阴嫚冷冷道。
“本宫?难道说……”青松道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赢阴嫚满脸轻蔑,给人一种宫中贵人独有的嚣张和跋扈的感觉。
这到底怎么回事,赵老汉和青松道人的疑惑更甚。秦朝的公主夫妇,狗蛋、殷嫚又和村里接连发生的离奇命案有什么联系?
赵老汉转向狗蛋,怒声道:“狗蛋,事到临头还要瞒多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十条人命,老栓是不是也死了?”
狗蛋面无表情,无力的垂下了头,随后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出来。从吴老二等人下墓唤醒沉睡千年活死人赢阴嫚,到自己下墓时如何贪生怕死把老栓拉去垫背,再到自己又是如何配合赢阴嫚把当年下墓的人全部杀死……
赵老汉和青松道长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眼神从迷惑到震惊,再到不可置信,两个人瞠目结舌,手脚冰凉,久久不能从中自拔……
寂静还是寂静,“咕咕咕……”最后,大树上的一只猫头鹰打破了这山岗的寂静。
“不可思议,从小就听说秦始皇痴迷长生之道,一生花费无数的人力物力外出寻找仙人祈求丹药,竟然阴差阳错被自己的女儿食得,反而获得了长生不老。”青松道长仔细打量着墓前的赢阴嫚,始终不敢相信这就跨越千年的女子。“虽然脸上有些苍白,乌黑的头发,秀美的五官,以至于那清晰的呼吸却是和正常人无异。”
此时赢阴嫚一个猛回头,那睥睨众生、傲世苍天的神情,青松道长心头猛震,仿佛透射出一丝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气势和风采。
“臭道士,看够了没有?那些贱民觊觎本宫墓中财物,还毁了夫君的尸骨,该死!哈哈!”赢阴嫚狂笑道。
原来如此,眼前的“殷嫚”无疑默认了这个事实,在这一刻刷新了青松道人的认知,但毕竟涉及到十余条人命,他也不好多言几何。青松道长缓缓摇头,退到一旁,得和赵老汉商议下,毕竟死的都是村里的人。
赵老汉仿佛对赢阴嫚的事并不关心,只是长叹了一声,对着狗蛋道:“我不管她是谁,只需你回答几个问题,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狗蛋此时脑子一片空白,双眼无神地望着赵老汉,无力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