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一男,房内的气氛着实诡异。
赢阴嫚微微撅起小嘴,重复道:“封建迷信!……”她语调一转,“哼,我早就看透了!我就是那厄运之源,谁与我接近,谁对我示好,谁就会被厄运缠身,我始终摆脱不了这寡妇的身份!”
“你们都出去!出去!”赢阴嫚发狂般地嘶嚎着。
“嫚姐姐……”苏鑫带着哭腔哽咽呼喊。
“赢姑娘,您可千万莫做傻事啊!您瞧瞧,如今不是还有我们陪着您嘛?我们不也安然无恙?所以您所说的厄运,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啊蛋极力辩解着。
赢阴嫚仿佛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渊薮,心灰意冷到了极致,甚至一度产生了亲手了结自己性命的念头。也正因如此,她才会问啊蛋,自己会不会死?或许,也只有啊蛋才知晓她心底的隐秘吧。
“张殷实死了,朱姚也……”那一刻,她的内心无比纠结,每一个与她有所交集的男子,都仿佛被可怖的厄运之爪狠狠扼住了咽喉,难以逃脱身死的悲惨结局。就连他们身旁那些无辜的家人朋友,也如同被厄运的风暴无情席卷,无一能够幸免。
她的内心犹如被千万把锋利的利刃无情穿刺,痛苦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将她彻底吞没。
她疯狂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泪如雨下,不停地咒骂着自己:“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去招惹他们!是我这被诅咒的身躯,给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我就是个灾星,是个恶魔!老天啊,究竟要我怎样做,才能打破这该死的厄运枷锁!”
赢阴嫚的思绪愈发混乱不堪,心中的痛苦也愈发强烈深沉。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强忍着不让它们掉落。
啊蛋趁着赢阴嫚一个不留神,猛地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小刀。
说时迟,那时快,苏鑫也如同疯了一般冲过来,紧紧搂住了她。“嫚姐姐,您还有我们!我们永远都是您最贴心的朋友!”
听到苏鑫这饱含真情的呼喊,赢阴嫚再也无法强撑,泪水如决堤的江河,哗哗地流淌而下!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一切?”她不停地自责,“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因为我而遭受不幸?”
本是天之骄女的赢阴嫚,命运却如此坎坷多舛!这在她的世界观里,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此刻,屋外狂风骤起,暴雨倾盆,仿佛在为她悲惨的命运而悲泣。
良久,赢阴嫚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苏鑫向啊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自己再陪在她身边一会儿。看着赢阴嫚眉宇之间那依然动人的傲人之色,苏鑫迟疑了,不禁感慨命运为何总是单单捉弄她一人!
“哎……”苏鑫轻轻叹了一声,眼见赢阴嫚睡熟了,便轻轻掩上房门,自己也走了出去!
第二日,苏鑫如往常一般前往赢阴嫚的房间,忽然发现房门大开。
只见赢阴嫚正在梳妆打扮,散落在眉间的秀发迅速被收拢。一袭艳丽的红衣裹身,将她那曼妙玲珑的身材恰到好处地凸显出来。苏鑫正好奇地张望着,“嫚姐姐……你这是?”
还没等赢阴嫚开口,也不知啊蛋何时走进了房间,瞧见一身红衣还化着妆的赢阴嫚,“难道……”
“不是!赢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啊蛋突然大声呵斥。
“你知道吗!张殷实和朱姚为何把生的希望给了你,就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他们喜欢你,甚至可以为你舍弃生命!你就更应该珍惜,好好活下去!”
苏鑫有些不明所以,这大清早化妆又穿红衣的赢阴嫚,难道还会想着寻短见?
“你……”赢阴嫚有些气急,她明白啊蛋肯定想到自己在赢里村的时候,打扮身着红衣就要赴死。可这回……
“你什么你……你以为你下去能和他们凑一桌?打麻将呢!要是他们知道你如此轻生,说不定还会骂你,揍你!你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啊蛋越说越激动,身体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啊蛋……你胡说什么?嫚姐姐不是那样的人!”苏鑫责怪道。
“嘿嘿!啊蛋在你眼中,我赢阴嫚喜欢打麻将?”赢阴嫚调侃道,“你也不好好瞧瞧自己,一身邋里邋遢的,让苏小姐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啊蛋有些摸不着头脑,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还真有一股子怪味,自从破庙进城后,自己就没好好洗过澡换过衣服,确实有些邋遢了!
“赢姑娘,你真的不是要寻短见?”啊蛋再次确认问道。
“短见?你见过有打扮得如此漂亮去寻短见的吗?作死还要化妆打扮?也不嫌累得慌!”苏鑫没好气地说道。
赢阴嫚一脸尴尬,她以前还真就是这样不嫌累!她尴尬地说道:“你们误会了!我决定要好好活下去!”
而后她话锋一转,“我也要离开这里……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