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清（2）

夕涯第二章

夕涯会出场个本文知名度最高的人

木子我包不知道的啊！

夕涯这人又不是只有精明才知道，这人是中国人都知道！我保证！

夕涯好了开始吧

———分界线———

其实军营也挺不错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的人们大都豪爽直率，行伍间相处和睦，军纪严明——当然我知道，这一切的缔造者，是我在这里结交到的一个新朋友。他姓戚，成了朋友后，我便一直称他为“阿戚”。

作为一个优秀的将领，阿戚不论用兵打仗，还是近身搏斗，都是一流的，还在浙江练出了这支精锐的部队。阿戚为人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却也重情重义。我很喜欢和他交往，却隐隐感觉，他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什么东西……

这天我坐在海滩上，看雪白的浪花漫上沙滩，又退回大海，与原先的那一片蔚蓝融为一体。海浪微微涌动着，阳光洒在上面，像是点点碎银在波涛间跳跃。海浪向前翻涌，接上远处的蓝天——这时我不禁好奇，究竟是海浪映出了天空的蓝，还是海浪的蓝将天空染蓝？不多的几丝碎云在天边乘风闲游，海风留了点余力，轻轻挽起我的发丝，吹凉了我的面颊，带走了我的烦闷，我感到了久违的惬意……

“阿谭？”一个声音把我从陶醉中拉回，是阿戚。“怎么？打扰你欣赏美景了？”阿戚走上来，坐在我旁边，“对我来说，这可不是什么美景，很有可能，就是和贼寇决战的战场啊……”“哦。”虽然是朋友，但我赏景的兴致确实也被这话减了不少，回话的声音自然也透出几分沉闷。阿戚笑了一下：“也是，末将这般粗人，就不扰阿谭的文人雅兴了。”说着就要走。“诶！”我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快，忙一转头，发现他的侍卫都留在较远的地方。我灵光一闪——趁这个时候，向阿戚打探一下胡总督的事，好找到机会，继续我的任务。

阿戚回过头，微微一笑：“又想我留下来啊，想找个人一起赏景，还是……”阿戚一边说，一边走回我旁边坐下：“还是说，想找个朋友？没错，你朋友这么多，一定是个少了朋友就不行的人。”“我……”“身为一个文人，你来这里这么久，是不是想你京城那些旧友了？”阿戚脸上浮着淡淡的笑，“你想你的旧友，我也一样。我的那个旧友姓俞，也是个将军。跟你讲讲他的故事吧……”

老俞是个很忠厚的人。他曾是我的上级，和我志同道合，他可以和我彻聊至中宵，也可以和我并肩作战。我一直以为，老俞就是我这辈子难遇的知己。

直到那一天，我看兵书时又有了新发现，于是我兴冲冲地去找老俞探讨，却看见老俞军帐中一片混乱，东西四处散在地上。而老俞倒在地上，身上丝丝的竟冒着黑气！我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朝廷的那些东西怎么漫到我们这里来了？还袭击了老俞……我正想叫人，老俞却醒了：“别叫人……”他一边抓着我的手腕，一边想坐起。我连忙扶起他，他挨着我的胸口，轻轻道：“我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什么，你不用管……”说着就想站起来。我将老俞扶到椅子上，他定了定神，伸出一只手：“把你新研究出的兵法拿给我看看吧。”我掏出兵书，和老俞探讨起来。

这次的探讨，看上去和以往一样平静，可我却一直看见，一团团的黑气在老俞的眼里翻涌，时隐时现……

那次，老俞挡住贼寇后，那些贼寇竟逃去了福建。接着……明明是福建那边自己挡不住贼寇，竟告了胡总督失职。本来也没什么的，可就因为老俞也是福建人，胡总督……怀疑他出卖我们，把他也告了。老俞……就这么进了诏狱。

噢，忘了这件事阿谭你应该也听说过，赘述了。

不过有件事你不知道，老俞走之前，对我说了一句：“阿戚，保护好自己。”阿谭，你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后来你也知道了，老俞没事，最后出狱了。可你知道为什么他没事吗？他的朋友，是陆指挥。

一开始我也挺震惊的，想不到老俞竟然和“它们”有联系——但我不认为老俞是“黑暗”的一员，他和它们不同。

讲完这一句之后，阿戚默了很久。我小心翼翼地开口：“……讲完了？”阿戚不说话，只是任海风将他的发丝捋顺，两眼却望着海天的那一线，算是默认了吧。

这时，阿戚揽住我的肩：“讲太多了，还是这样坐着吧。”确实，很少见阿戚这么多话。可他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个故事？阿戚做事目的性很强，这绝对不是无缘无故。而作为一个武将，阿戚也不可能只是因为想起了“老俞”就跟我说这么多。我开始回想他的故事。

他说，老俞和陆指挥有联系，而陆指挥确实是“它们”的一员。那么阿戚讲的老俞遇险一事会不会和这有关系？但“它们”不至于连自己人都害吧？等等，阿戚后来说老俞“不是黑暗的一员”，又是什么意思？我不禁开始猜测——会不会老俞只是陆指挥的朋友，但他自己是光明的？这点倒是和胡总督有点像。而后来，阿戚明明知道我知道胡总督误会老俞的事，为什么还要特别提到它？“保护好自己”……我联系到后来老俞在陆指挥的帮助下出狱的事，突然想到了：会不会老俞是在暗示阿戚，要找点京城的人保护自己？阿戚特别提到这句话，问我知不知道它什么意思，会不会……阿戚已经知道了它的含义？也就是说，阿戚和京城的人有联系！但他的联系人是谁？万一也是“它们”的人，那我不就……但据我观察，就算阿戚真的是“它们”的人，也应该是和胡总督、老俞差不多的。

突然，我的靴子头上一阵湿润——海浪拍上来了。我连忙把脚往里收了收。阿戚察觉到我在动，看看海浪，再看看天色，随后把我拉起：“走了阿谭，要涨潮了。”我点点头，随他走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