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邢寒再次醒了,已是次日清晨。他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疑惑。【是谁救了我】
环顾一圈后,他发现了趴在床沿边上的人。她那清晰的侧颜轮廓线,勾画在初邢寒眼里,她的美酷若冰霜,虽是睡的模样,却还是透着一股寒气。
瞅见阿狸这身独特的穿着,初邢寒一时间面颊泛红,他可是头一遭瞧见有人穿衣服不穿袖子的,露出的那一抹雪白肌肤,让久未亲近女子的初邢寒内心不由得一阵躁动。尽管身上伤痛难忍,他还是费力挪动身体,想要尽量离她远些,结果这一动,反而不小心把她给弄醒了。
阿狸醒了
初邢寒嗯
阿狸别乱动
阿狸你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我看看。
她顺其自然地把手搭过来,这让初邢寒更加面红耳赤,因为他又无意间瞥见了她胸前微露的诱人春色。初邢寒既不敢出声,也不敢乱动,直到那只冰凉的手轻轻贴上他的额头,他内心更是如火焚烧般躁动起来。初邢寒万万没料到,向来冷峻无情的帝王,竟然会在女人这块儿败下阵来。
阿狸不烫啊
阿狸那是怎么回事?我放错药了?不对,我得去看看。
阿狸自言自语着,起身就准备朝外走,哪知一回头,想叮嘱他别乱动,他那鲜红的鼻血就流下来了。
阿狸喝——你,你怎么留鼻血了。
原本初邢寒就已经够难受了,没想到阿狸一站起来,水蛇般的纤细腰肢就展现在眼前,更让他惊讶的是,她那一双雪白修长的美腿也大方展现。这可真是他头一回见识到这么奇特的穿衣风格——上衣宛如裹胸般紧凑,下裙又短得令人咋舌;她的脖颈间还佩戴着银质饰品,头上的发饰更是他前所未见的新鲜玩意儿,让他觉得既惊奇又稀罕。
我帮你擦擦。
初邢寒别,别过来,我没事
初邢寒就是上火了,你,你去忙吧
阿狸行,那你可别乱动啊!等我回来。
初邢寒【初邢寒啊初邢寒,你这是怎么了】
他随便抹了抹鼻子下的鲜红,老老实实趟在床上。
初邢寒【也不知道夜云他们怎么了,长姐可知我遇了难,哎……】
————转————
李嬷嬷:李云娘长公主,大事不好了

还在凉亭里乘凉喝茶的初音儿,被急匆匆而来的人给打断了。
长公主:初音儿发生了何事,如此慌张。
长公主:初音儿
李嬷嬷:李云娘这,这……
李云娘犹豫不决,看了看周围的宫女,又看了看初音儿身旁的余欣。
初音儿看出来了李云娘的意思,朝着余欣道:
长公主:初音儿噢对了,你刚刚不是说要急着回去弄些瓜果嘛,这会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先回去。
余欣喔!对对对,音儿姐不提醒,我都忘了。
余欣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余欣欣然起身,朝着凉亭的另一头走了,初音儿见她走远,挥挥手,示意宫女门也下去,等清空场上的人,李云娘才凑近她耳旁叮咛几句,又从袖中掏出一封信。
语落,初音儿忙展开信件,紧张已写在脸上,待读完信上内容后,她颤抖着手,将信见猛的拍在石桌上。
长公主:初音儿邢寒坠崖,毫无音讯,夜云他们不是负责保护邢寒的吗,怎么会让他坠崖。
长公主:初音儿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李嬷嬷:李云娘公主,那眼下……
长公主:初音儿眼下,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邢寒失踪了,朝夕刚建,还没有稳定下来,决不能让人知道,新帝失踪。
长公主:初音儿走,回寝殿,我要书信传与夜云。
#李嬷嬷:李云娘是。
长公主:初音儿这事除了你我,我不希望再有人知道。
#李嬷嬷:李云娘是,老奴知道了。
…………
碧儿小姐,你说是什么事啊,连长公主都防着咱们。
#余欣不管什么事,也与我们无关,不知道也好。
碧儿小姐,你就是没留个心眼,想想啊,您从小就与朝帝一同长大,如同青梅竹马,也算得上是一家人了,可朝帝就是没提亲事这一块
碧儿以前在王府,不纳您为妃,也就算了,如今当了皇帝,也不纳了您为后,什么事都交与长公主,奴婢看着就为您不值。
#余欣碧儿,少说两句。
碧儿奴婢看您就是太善良了,从不计较。
#余欣碧儿,你再说,我可不高兴了。
碧儿小姐——
#余欣哎!我又何曾不知道呢?可邢寒哥哥不开口,我就不能提,毕竟当年不是他求老王爷收留我,我又怎能跟他至今呢!他们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所以更不能对他们有所猜忌。
#余欣我喜欢邢寒哥哥,我愿意等他亲口对我说,愿意娶我,等他微服私访回来,等他娶我,总之,现在我只能是等。
碧儿难道小姐就不怕朝帝回来,就带着个美人吗
#余欣不会的,我理解他,他不喜近女色,自是不会带着别人回来。
碧儿可朝帝毕竟是个男人。
#余欣我相信他 。
两人交谈间,不知不觉的,便到了住处。
而江南一带…………
夜云怎么样,可找着了。
“报告,这边没有。”
“属下这边也没有。”
“这也没有。”
……
大雨淋淋,浇透了还在山野中寻迹的人。
夜云用手拂去脸上的雨水,心中百感交集。
夜云再去找找。
夜云这到哪了,还要多久才到谷底。
他拉住一旁再看地图的人儿道,看图的人在一张皮布上摸索片刻后,“头,离谷底好远着呢,咱们还没走到半。”
夜云好,辛苦了兄弟们,继续往下走,必须要找到少爷。
夜云“是。”
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初邢寒静静的坐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门被从外面推开,阿狸走了进来,她背着背篓,手中抓着一把湿透了的伞,小腿上的裹脚也湿透了,她拍拍发上的雨滴,许是动静有些大,都带动着她身上的银饰品叮当响。
初邢寒回头,见是她,又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翻。
初邢寒你怎么没穿鞋?
阿狸低头看了看踩在木地板上的脚丫,又看了看初邢寒
阿狸噢,我们这从来都不穿鞋
初邢寒你今天怎么没带头上那个。
阿狸哪个?
初邢寒就那个啊
阿狸哪个啊?
初邢寒就,就……
初邢寒不知道怎么说,急的开始比划起来,阿狸看着他那有模有样的比划,轻笑出声。
阿狸噢!你是说那个银饰品吧!
阿狸我摘下来啦。
初邢寒噢。
阿狸好了好了,过来吃饭吧!
把背篓放下,靠到桌边,她从里头捞出了两包被芭蕉叶裹着的东西,摊开在桌上,一包是白米饭,而另一包则事是一只煮熟了的鸡。
初邢寒这,这,这是什么?
初邢寒怎么吃嘛
见他愚笨的样子,阿狸拉他坐下,徒手就掰了只鸡腿递给他,他木纳,看似温柔文弱的女子,怎如此粗暴。
初邢寒没有筷子,怎么吃?
阿狸喏
阿狸又从背篓里掏出一双筷子,递给了他,他看着手中的鸡腿,无从下口,而他一旁的人却习以为常的扒下另一只几腿,搭配着白米饭啃食起来,津津有味。
阿狸快,快吃啊,这可是我偷偷逮了阿婶家院里的鸡,给你补身子的。
初邢寒你偷的?
阿狸嗯嗯(连连点头)
【算了,豁出去了,吃就吃了,别扫了人家姑娘的兴。】
初邢寒学着她的样子,终是将鸡腿塞进了嘴里,不吃还好,一吃就忘不了。初邢寒再也没有了架子,学着阿狸的样子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