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承希顶着被扇了一巴掌的脸冷静地坐了回去,他保证,绝不是惧怕应星大魔王。
应星冷哼,“安分了?”
承希顶着大红巴掌,幽幽地盯着他,声音透着淡淡的绝望,“我明天没办法去丹鼎司了。”
顶着这个去的话会被说闲话的吧,绝对会吧!
说不定在值班的时候还会被来看望景元的白珩和静流看到…还有丹枫……他的脸面全没了……
思至此,他双眼放空,在脑海快速搜索有什么样的理由可以混个假期出来,最好能混长一点……
感冒?发烧?不行,一晚上烧不到这么重……
要不安排个骨折吧?也不行,院长会来探望他……
干脆给自己扎一刀?算了,他没有那小众爱好,他只想请假。
“啪”
碎冰隔着袋子,随着放到脸上的动作划动,哗啦哗啦,声音不大,不过冰凉的感觉倒是把承希从沉思中拉了出来。
应星一回来就看见承希双手合十放在身前,坐在椅子上好像有谁把他魂给吸走了一样,整个人好像变成了一座石像,还是有裂痕的石像,仿佛一阵风来就能把他吹走。
“抬头,不然你的衣服也别想要了。”
应星一手抓着冰袋,一手抓着承希的下巴迫使他抬头,没办法,这袋子冰不是元素冰,单纯的用水冻出来的,会化。
“你哪来的冰,不对,你出去了?”
承希接过冰袋,听话的抬起头,刚好看见了应星的下颌线,还挺清晰的,就是没他好。
他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
“不然我能直接踏上记忆命途给你造冰出来吗?”
应星斜睨承希,不禁反思刚刚的那一下是不是把他脑袋打坏了,这么会问出这个蠢问题。
巡猎在上,他刚刚那一下一点力气都没用,谁知道承希皮肤这么嫩,立马显出一个红手印。
“啊,也是。”
承希呐呐应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或许是整天的忙碌,或许是无度的操心,他的困倦已经累积到可怕的阈值了,黑眼圈比风信子开的花还要黑,说的话比新手进厨房还要无序,美丽的面容从玉兰变成了黑色大丽花,萎靡、但艳丽。
一只手轻轻放在承希的脸上,轻易地盖住了上半张脸,滚烫的温度很好地慰籍了劳累一天的他,缓解了他的疲惫。
他没有说话,但就放松的姿势以及微勾的唇就知道他很享受。
不过,比起放松的承希来说,站在他身后的应星心情就复杂了很多。
不知怎么的,他在看到疲惫的承希时,一旁的手就鬼使神差地放了上去。
他的唇抿紧,想把手拿开,但一看到少年全然信任自己的样子后就改变了想法。
两人一时无话。
良久,应星扯着沙哑的嗓音开了头,“丹鼎司的医师不应该忙成这样。”
“是啊,不该忙成这样……”承希叹息,声音中参杂着疑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很忙。”
他的声音淡淡的,语速放慢,回忆着自己之前的事情,是在说给应星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将军出征回来了,我作为随军军医要照料病人,还要给其他人看诊,那段时间我忙的脚不着地。”
“好不容易不忙了,我发现我的剑坏了,又找你约了一柄剑,再找你们一起聚聚,谁知景元受了重伤,濒临死亡,我吓的几天几夜未眠日夜照顾。”
“再回来,景元终于醒了,但好像我还是没时间,你的时间又很宝贵,所以我只能半夜匆匆来,再匆匆离开,第二天又要重复。”
“应星,我怎么这么忙呢?”
“每次你们聚会,我总是缺席的那个,现在你们云上五骁的名号都打出来了,我还是籍籍无名,就连前几天静流加冕剑首,我都只挤出来十分钟去看,看完之后又回到丹鼎司工作,恐怕她都不知道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