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目睹了白珩的死亡,所以应激反应看见肉就想吐?”
“恐怕是这样的。”
承希白着脸,极为痛苦。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能将她救下……我明明都抓住他了……”
他握紧拳,半长的指甲陷进肉里,将尚未愈合的伤口再度撕开,无尽的负面情绪将他包围,令其一起堕入深渊,疼痛无时无刻传达给承希的大脑,可他丝毫未觉。
外面的风雪变大了。
“承希!承希!”
景元见状不对,也不逼问他了,双手放在他肩膀上摇晃,语气急迫。
“这不是你的错!快醒醒!”
但承希听不见了,他双手环住景元的腰,埋在他怀里无声大哭。
对于同伴的逝去,他如何不能悲伤,他也想在送别白珩时大哭出声,可他不能。
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承希,承载着他人的希望,生来便带有的使命迫使他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冷静,从容接受他人期待地目光,然后将自己逼向更好的未来。
将军不会在公众场合放声大哭,无论怎样也不会。
所以悲伤只能化作尖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等到想起时都是一阵痛楚。
唯有在至交好友面前,他允许自己情绪外泄一会儿。
景元理解这种感受,又不理解,他不理解为什么承希要把自己逼的这么狠,他不明白明明都是将军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痛苦,但他理解承希的心情,也明白当上将军无法为所欲为。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抱紧承希,遮掩住他哭泣的面容,用不算强壮的身躯短暂地为他遮风挡雨。
他望向神君,向来聪慧明亮的眼中泛着迷茫和不解,和将知未知。
他有许多问题想问,但神君注定无法为他解答。
他无法开口,祂无法开口。
一道光矢,说不完这么多。
一道光矢,说不了这么多。
这一晚,承受了许多情绪的少年似乎长大了些,但似乎还是从前的那个少年郎,他摸清楚了责任的意思,却无法真正参透。
不过也不用着急,因为承希会为他遮风挡雨,直到少年真正想明白了,真正有了将军风姿的那一天,他才会离开。
这一晚,是沉重的一晚,也是轻松的一晚。
他们秉灯夜烛,说了很多事情,包括以前承希不想告诉他的,刻意瞒着他的,在这个晚上统统告诉了他。
不是哥哥对弟弟,不是好友对好友,而是上属对下属,将军对骁卫。
承希想,如果有一天他也战死,只留下景元一个人的话,那就已经晚了。
他不能把景元半知不知地推到将军位上,腾骁已经对他这么做了,他绝不能再坑景元。
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旧江山浑是新愁。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
云上五骁一个都不能缺!
白珩!给我活!
给我齐着一起去赴约!
静流同行真的给我气的牙痒痒,好好的一个战友情硬生生给塑造成几个泼妇互扯头花,尤其是静流跟刃互殴的时候,真的很想一人给他们头上来一巴掌,让他们好好清醒清醒。
看把景元逼成什么样了。
他们打完打爽了最后是猫猫收拾残局。
我令人怜爱的猫猫啊 (╥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