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却只是笑笑,没有告诉阿念的打算。
“你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邶没回阿念,直直走出长长的甬道,阿念慌忙跟了上去。
“喂!怎么又说两句就恼了!”
今天不是防风邶吗!
回应她的是懒洋洋的声调:“还不快跟上来?”阿念提着裙摆小跑着上了上去。
路上碰到不少新奇的玩意儿可阿念却提不起精气神来,她蔫蔫的模样都看在眼里,他不动红色地咳了两声,脸色不大好看:“王姬若是累了,今日就先回吧。”
“好啊。你先走吧。”
没想到,阿念居然立马就答应了。
他眼神暗了暗:“王姬还有约?”
“我想去将那个小奴隶赎回来。”
“不可!”
情急之下,邶喝了一声,吓得阿念一抖。
眼见着面前的姑娘被吓得不轻,这才略有些尴尬的放缓了语调:“万万不可。”
阿念不明白为什么,邶却不想让她去趟这滩浑水。
阿念提出用钱去赎,也被邶否决了。
“为何?”
阿念还是不明白。
邶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赎回他的自由对于他来说并不是自由,而是被套入了一个更深的枷锁--恩情。”
这世间万物皆可用金钱来偿还,唯独恩情二字说起来轻如鸿毛,可还起来又足以重如山。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可以吗?”
看她如此执着,邶微笑道:“我对那个小奴隶说,我也曾是私斗场里的奴隶,但我活下来了。”
阿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邶虽然是用玩笑地语气诉说,可直觉告诉阿念,他说的是实话。
她不敢相信那种睁眼闭眼都是鲜血的地方,相柳是如何活下来的。
眼前的邶和记忆里戴着冰凌面具的相柳神情近乎完美重合,她几乎迅速拉住的手,想躲她却强硬的将头硬生生靠在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
邶只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他怔住,不知该顺势搂住怀中这个娇软的小王姬还是该推开,于是在阿念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举起又落下,反反复复,露在外面的指节被冻得通红,手指僵硬,就在他鼓起勇气想要环住阿念时,阿念松开了手。
他又像见到光的老鼠一样,避无可避,慌乱地放下手。
“你到底是谁?”
方才听着的心跳,阿念能很明显的听清楚,这样一副俊美的皮囊之下隐藏的是一颗活蹦乱跳,能和自己同频共振的心跳。
邶恢复了以往的放荡不羁,他张开双臂,上下打量着自己,抬眼看着阿念,坏笑道:“王姬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

坏蛋!花心蛋!
阿念愤愤地瞪着:“你走吧,最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涂山氏马车上
进了西炎城,意映倒了杯茶,递给璟,开口道:“少主一路上,又要接见各地管事,又要处理事务,累坏了吧。”
璟不接。
意映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