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防风邶看庭前花落,漫浪笑着,“我第一次见防风邶是在极北之地,他已经脉寸断,我救不了他。他选我与他交易,我答应了。他一身的灵血与灵力都给我,我帮他照顾母亲,让她余生安稳。”
“真正的防风邶已经死了?”
“是。”
阿念有些感伤,“都没人认出他吗?”

“他少时离家,多年未有音讯。况且他还在极北之地冻伤了脸,请医师修补过容貌。”
“这样啊,”阿念点了点头,“我娘在嫁给父王前,是小山村的苦役。她没办法听到声音,也没办法说话,她是我最好最好的娘。”
邶低低笑着,“我娘也是我最好最好的娘。这场交易其实是我占了便宜,我从蛋里孵化,自睁开眼睛开始,就没见过父母。因为防风邶,我有了一个母亲。她虽然病弱,但拳拳爱子之心,让我知道了母子之情。”
“爱很难得。”阿念如是说。
“那你回去防风氏以后,见到他的母亲了吗?”防风邶垂下眼眸。
“见到了,她多病虚弱,孤苦凄凉。因为我带回去很多冰晶,防风家就给她换了住处和婢女。我照顾她四年,四年后她含笑而逝。”
阿念轻轻叹了口气。
卷宗里说防风邶侍母极孝,防风族人无不为之钦佩。
这不是一场交易可以解释的。
那几年对相柳来说,一定也很美好吧。
阿念对防风邶笑了笑。
“下次,我和你一起去祭拜你母亲吧,我要感谢她养育了一个好儿子。”
防风邶怔了怔,然后眉目舒展。
他握紧阿念的手,十分愉快地笑了起来。
“好。”
往前又走几步,眼前的景色又换成另一副样子。
阿念觉得有趣,兴致勃勃地对防风邶说。
“赤水家的这个迷宫果然不简单,难怪刚才赤水丰隆说他小时候和辰荣馨悦被困住一整天。”
防风邶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不过如此。”
阿念想想也是。
相柳不但灵力高强,是大荒数一数二的高手,又是精通兵法阵图的辰荣军师,这种富贵人家用来取乐的幻阵,对他来说恐怕只能算小孩子把戏。
接下来,邶又带着阿念去看了几番热闹。
先是看到辰容馨悦主动献吻玱玹,又看到意映与涂山篌幽会。
这瓜是吃了一个接一个啊。
若是大家都撞在一起,那可真有好戏可看了。想象着那个可怕又滑稽的情景,阿念差点笑出声。
相柳先是捂着她的嘴,然后在她耳边轻声吩咐。
“嘘,别出声,涂山篌修为不弱,且为人机警。”
和自己的未来弟妹在别人府上偷情,他是该警惕一些。
仿佛看出阿念眼中对涂山篌的厌恶和鄙视,防风邶摸了摸她的脸,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海螺。
阿念疑惑地看着他。
他将那海螺的口对准涂山篌他们的方向。
等那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后,阿念马上好奇地问防风邶。
“你用这海螺做什么?”
防风邶冲她笑了笑,在那海螺上输入一点灵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