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看出邬善的心思,再次正色道。
“德真,那可是忠勇侯府。护国功臣,战功显赫,与舅舅的地位同等。世家众人避之不及,你却还要钻这风口浪尖。”
邬善:“德真的确奢望高攀,郡主聪慧机敏,明澈可爱,正是良配。”
宋墨:“你这揄木脑子就是点不醒。”
邬善正要说话,又是一阵咳嗽。宋墨忙给邬善拍背。
宋墨:“怎么还在咳,快回去得请梁军医给你再瞧瞧。”
崔氏田庄——
王映雪被周嬷嬷搀扶着缓步而行。
王映雪脸上的笑容似乎隐藏着难以言喻的心事,然而就在此时,一道沉重的虎符猛然砸在她的背上。
那一瞬间,仿佛有无形的压力袭来,她忍不住回过头,看见窦昭正面带冷笑,独自步履走来。
窦昭:“这是邬公子身上拿来的,”窦昭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此物尽是合欢花的香气。
王映雪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眼神却满是无奈:“合欢花?可这周围并没有合欢花,更别提合欢花粉了。”
“是的,我细思熟虑之后才明白一一”窦昭
半抬起下巴,目光犀利。
“你早已将虎符浸入合欢花的花露中,保留了香气,而却不见其形。”
“想想端午的烈日,虎符中又混有冰片的祛味散香,不出一个时辰,香气便会蒸发得无影无踪。”
窦昭:“万幸宋墨出身军伍,不悉这些后宅的阴谋诡计,否则今日府上可就真的会引发一场大祸了。”
听着这些指控,王映雪的脸上依旧保持着淡然,仿佛内心早已洞察一切:“不过无端的揣测,还是需要谨言慎行。”
她顿了顿,“你昔年以麻黄自毒,邬善如今被你蛊惑,竞与魏廷瑜换了虎符,才有了这一遭。”
“不过换了也无用,你就是嫁给魏廷瑜的命。”
“我不会嫁给魏廷瑜!”窦昭毫不示弱,坚定地回应。
王映雪的微笑中带着一丝和蔼,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鬓发,仿佛在做一个温柔的动作,却暗藏锋芒。”
“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你怎么能说不嫁呢?”
“邬善身为我父亲的弟子,便是我为明儿精心挑选的良婿。”
“想要夺走他,你还是想楚了。”
王映雪眼中闪烁着一种不可动摇的自信:“实话
告诉你,今日魏夫人到来,是为了商议你与魏家的婚事。”
“如果不亲自送你上花轿,我这个嫡母心里可就愧疚了。”
窦昭听后,面色微变,却不愿在此地继续无谓的争执,转身离去。
看着窦昭的背影,王映雪心中暗自得意。
*
黄昏的京城,云彩染上了金色的光晕,斜阳透过高大的英国公府射进庄严的大门。
公府外灯火初上,静谧的夜幕悄然降临,周围的一切显得更加庄重。
蒋惠荪坐在榻上,疲惫的身躯不时微微颤动着。
她的手指灵巧地穿梭于帕子与针线之间,低头专注地缝补着一条内衬。
侍女梅蕊在一旁仔细地量着宋墨的尺寸,神情认真,“袖长一尺八,肩宽一尺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