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延城

寂静寥落的室内，只能听见两人微弱的呼吸声和一颗即将要从胸腔中迸发而出的心脏。

“咔---”打火机的板扣被人扳响，烟头处染上点点猩红，银烟缥缈的似云。

言鍂鍂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偏头吸了一口。

浓郁的烟熏味在她的口腔中炸开，她罕见的感到一丝久违。

她将白烟顺着食道下滑，最终来到胸腔，等白烟穿过整个肺部后，又将这股烟按照原路从唇间一点点吐出。（无不良引导，所表达内容均为剧情需要。注意：吸烟有害身体健康，切勿模仿！）

尼古丁的味道让她的脑子逐渐清醒了起来，她抖了抖烟，灰色的烟蒂随之散落在地上。银烟散在周围，迷蒙住了她的面容，一双深绿色眸子却在一片烟雾中显得极亮。

莫之带着点碎金的深色眸子微不可及的动了动，思绪莫名的飘到几年前延城那个狭仄的小巷。

延城向来多雨。

潮湿的植物气息又混合着河鲜的腥气似乎是延城的常态，空气里不自觉的带上了些湿气与凉意，凉意厚可抵寒，湿气深入骨髓。

豆点般大小的雨滴肆意的落在街道，依稀只剩几个行人在街上了他们都打着伞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一双运动鞋用力的踩在了一汪水滩上，溅起点点泥泞，弄脏了他的裤腿，水滩如镜般倒映出他的面容。

湿。

这是莫之对延城的第一印象。

他将头垂在臂弯假寐，长睫随着他内心的不平静一颤一颤的像濒死的蝴蝶不安的摆动翅膀。

“小伙，你的云吞面好了。”面店老板将热腾腾的云吞面放在不大的桌子上，转身去招呼下个客人。

莫之睁开眼，伸手就近取了一双筷子，夹着面往嘴里胡乱的塞了几口。

刚煮熟的面烫伤到了舌头，吃面的人没管，哈出几口热气，又夹了块热乎的云吞在嘴里，舌尖上再次传来痛感，似乎这种自残式的吃法能让他的思绪更清醒一点。

店主搭的棚子上雨滴撞击的声音开始变轻，棚外的雨势渐渐变小了起来。

这是莫之来延城的第四天，仍旧一无所获。

一碗面见底，他将桌上的纸团和一次性塑料袋都清理到垃圾桶里，转身去店门口结账。

“一碗云吞面是十二块钱，我看你不像我们本地人。我给你抹个零头算了，你给我十块就行，记得下次还来我这吃哈。”

“好的，谢谢。”莫之将台上多出的两元纸币拿在手里转而塞进了钱包。

店主收完钱低着头正自顾自的包着云吞，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过就刚刚两人说话的那一会儿就包了五六个云吞。

一张照片被人人突兀的递在眼前，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照片上的女孩一看就是一个好学生，束着高高的马尾，头发被人一丝不苟的梳了上去，身上的蓝色校服板板正正的套在身上，嘴角轻扯，眼神坚定而自信的看向镜头。

“你见过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