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夜，好久不见。”行止望着他，唇含笑意。
“吾友行止。”清夜轻叹，“我本以为，我们再无相见之日了。”
“若不是两世皆遇到你，我也不知这便是你的转世。”行止也轻轻叹了声。
“天道之力，我也无法窥其万一，能遇到你，全靠缘分了。
清夜苦笑：“以前不知，所以轻狂。”
“而今世世受天道所累，方知无论你我，皆是尘埃一粟，它若要收回，谁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什么情况？”
众人见行止将景言带出来，教这个大部分人都看不惯的人瘴毒之法，本就奇怪。
在行止往景言额间轻轻一点，景言就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更是惊愕。
也有人恍然。
此前，行止每每望着景言，神色都较为怪异，就已经有人怀疑景言是哪位倒霉仙君下凡历劫。
下凡历劫，嗯，做人确实没有神仙逍遥自在，做凡人，尝试七情六欲就是在历劫。
话说回来，他们都没想到，他不是普通仙君，而是另一位上古神。
据行止说，还是天外天最为神机妙算的神明。
眼前这个‘景言’，变成清夜时，身上那让人讨厌的气息转瞬消失。
银发玄瞳，气质淡雅温和，跟景言完全不同，或许真的可以称之为最神机妙算的神明。
然而，他这不是历劫，而是被罚。
从清夜和行止的谈话，他重新变回景言离开后，行止和偷偷跟出来听到一切的沈璃交谈中。
他们得知，清夜是因为滥用神力救爱人，违逆天道，被废神格，罚入人间。
生生受凡世之苦，世世与爱人相误。
上天惩罚清夜，既然他为爱人违逆天道，就让他失去他最在意的人。
也在告诫，或者说嘲讽他，没了神力，连自己爱的人都再认不出来。
可是，那么多世里，难道他每一次都会错过吗？
沈璃说人定胜天，当没了神力，天道又一直在其中作祟，操控他的命运，又如何能定得了天？
众人想到这一层，都不免感到些许惊惧。
百里东君用一些神力救治爱人，又没有做出什么危害别人的事，就受到这种惩罚，也太惨了。
“这次没有，那下次呢，下次再出什么问题，是不是就会做出什么损及他人之事。”
吕素真终于明白，神不是没有感情，而是不能动情。
动了私情，就不能避免会滥用上天授予的神力，有极大的可能性害得世间乱套。
只是，上苍既没有剥夺上古神的七情六欲，他们又如何能让自己做到完全的冷心冷清。
难怪此前行止说过，七成的上古神死于非命。
“犯错的是神，凭什么另外两个姑娘也受罚。”李心月可怜那两人。
雷梦杀他也就救了一个人，也算不得错···吧···
毕竟清夜确实还没做出什么危急别人的事，就给他造了生生世世的磨难。
雷梦杀至于那两位姑娘，确实可怜。
“天道无情。”吕素真轻叹，“它都能对清夜做出此等事，更别说另外两个在他眼里渺小的人。”
司空长风最为无辜可怜的，就是那个与他们之间完全无关的第三人了，要陪他们生生世世纠缠。
李长生道：“天能造神，造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往好点的方向想，或许这个姑娘是它造出来专门来惩治清夜的。”
灵素喃喃自语：“我们都能看到，她有自己的意识，也会感到难过啊。”
叶鼎之神也不自由，需要的时候将他造出来，榨干价值就抛弃。
“但他们能活不知道多少年，有无尽的神力、至高的地位，做到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
这些，才是大部分人想要的。
“那又怎样，还不是工具人一个。”
“还是那个理由，人家寿命长、地位高、神力强，能做很多人做不了的事。”
“最想做的做不了，最想要的要不到，犯了错也得不到一个干脆，而是生生世世受折磨。”
“不犯错不就行了。”
感情，他/她没有，也不会动。
“说得轻松，你这种性子也不可能当得了仙，更别说神。”
“你！！！”
讨论就讨论，人身攻击就过分了，更过分的一些吵闹声响起。
直到沈璃和行止回到城北书院，被旁边人一瞪，这才安静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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