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血月降临那一刻，他就疯了。
时隔多年，这个模糊的记忆在赵远舟脑海里一下子变得清楚起来，让他心里的后怕到了顶点。
杀了那些与他没有一点关系的人，就足够令他痛苦。
他完全不敢想象，有天会亲手杀掉自己寻了几百年的人。
赵远舟你为什么不躲开，若是我···若是我杀了你，怎么办？！
离仑杀了她，你就给她陪葬。
看着朱厌扣在碧瑶脑袋上的五指一会儿松，一会儿紧，像是要捏碎一样，离仑就控制不住想给朱厌一掌。
还有碧瑶，她是真的不怕朱厌杀了她，还是必须得不顾一切地去救那两个人类！
赵远舟不置一词，可悲的是，他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控制。
要死，给她陪葬，还得花费心力去培养一个能杀自己的人。
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
那他又为什么会生来如此？
约莫是上一辈子，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太多了？
碧瑶不愿赵远舟总沉浸在过去，拽着他的长袖说。
碧瑶我相信你，我还想···想救他们。
她不想对她好的人死，也不愿卓翼宸失去亲人，还死在她在乎的人手上。
赵远舟我都不信自己，你···你以后多替我想想，可以吗？
要不是那从远处飞来的白光，白泽令及时进入他的体内，他是敌不过世间种种负面情绪，对她下手的。
碧瑶可以，当然可以！
答应得太快，一点可信度都没有，赵远舟恨不得把她提起来，好好教训一顿。
这里人多，不方便，他忍。
触及赵远舟幽深的眸光，碧瑶打了个哆嗦，讪讪一笑，右边传来卓翼宸的声音。
卓翼宸你有没有想过，真的死了呢？
想了一会儿，碧瑶很是认真地回复。
碧瑶死就死了吧，死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就算是后悔、痛苦，也痛苦不了太久的。
裴思婧死的人是痛苦不了太久，那些留下，在乎你的人却会永远处于痛苦中，尤其是那只亲手害了你的妖。
她喃喃自语，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为避免再一次被教训，碧瑶率先开口。
碧瑶在那种时候，我哪能想那么多。
朱厌与她密不可分。
算得上她恩人的卓启、卓翼轩二人死在朱厌手上，她安不了心，也再难面对卓翼宸。
【白光自眉心而入，朱厌怔了一怔，控制着收回放置于碧瑶脑袋的手。
像是发泄般，他一掌轰烂缉妖司的前院。
烟尘四散，碧瑶收下两团白光，禁不住咳了几声，即刻循着气息去追朱厌。
个别幸存的人出来，就见一黑一绿两道身影消失。】
文潇那是白泽令？
碧瑶嗯。
在此刻，无论是骂过白泽好几次的碧瑶，还是对其无喜无厌的赵远舟都很感谢白泽令、赵婉儿。
若非此物，他会失控整个晚上，也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其中还包括碧瑶。
碧瑶去追朱厌前，手里握上了两团白光，那两团白光正是从卓启、卓翼轩身上冒出的。
卓翼宸心头一跳，倏地转头看向碧瑶。
卓翼宸瑶瑶，你拿的是什么东西？
赵远舟瑶瑶是你能叫的？
卓翼宸你闭嘴！
要不是这地方拔不出来剑，他早拿剑抵在赵远舟的脖颈上，让对方少说废话了！
能不能成功放到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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