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轩你想知道碧瑶在卓家的这十来年，离开你的那八年是怎么过的吗？
朱厌打量着卓翼轩。
见他维持着温和、彬彬有礼，完全没有一丝敌意的形象，微微一笑。
朱厌她早跟我说过。
卓翼轩本人跟第三人所说，是会存在细微区别的，你就确定她什么都跟你说了？
朱厌知道卓翼轩有什么目的，无非是让他不要去打搅碧瑶和卓翼宸。
可他确实被对方这话给打动了，他确实想知道碧瑶离开他，到人间的这些年具体是怎么过的。
更何况，他能阻止一次，不可能永远阻止得了，她高兴、喜欢，那便…去吧。
朱厌坐下，又喝了一大杯酒，尽力压下胸口的窒闷感。
都怪离仑！
…
卓翼宸其实没带碧瑶到什么特殊的地方，也就在府内故地重游一番。
凉亭、后山、挂着风铃的姻缘树下、藏书阁……
每一处，发生的每件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碧瑶也是。
来到那棵她们常待的，长得越发高大的木兰树下，卓翼宸停下脚步，也停止了回忆，转而问。
卓翼宸我们之间的事，还作数吗？
对上他像是黑曜石般闪着光的眼眸，碧瑶弯唇一笑。
碧瑶大抵是作数的。
月光之下，她杏眸弯弯，没有任何变化的容貌一贯地明艳动人。
卓翼宸上前。
在距离碧瑶有一拳之差的地方站住，投射下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笼罩住。
卓翼宸那你今晚，可以像从前那样陪我吗？不要给我点什么香，把一个枕头塞到我怀里替代你的陪我？
其实不提这件事，碧瑶也是会说可以的，一提起，她就失了底气，夹杂着愧疚应了。
在她离开卓家，在卓翼轩醒来得知这件事看她的眼神后，这种愧疚曾翻了倍。
可她没有办法。
她既知道了朱厌的情况、在他面前出现过，就不可能不管朱厌。
……
碧瑶刚走的第一年，卓翼宸是完全不习惯一个人睡的，他需要点安神香。
她回来了，重新躺到他的身边，他也不习惯。
耳尖泛红、心跳加速，比她第一次以人形躺在他身边还要紧张。
明亮烛火发出轻轻的声响，卓翼宸侧身看向一边平躺着，睡得规规矩矩的碧瑶。
卓翼宸我睡不着。
这么早地跑来床上躺着，能睡着才奇怪呢，碧瑶暗自吐槽。
卓翼宸你跟我说说你到卓家之前，在大荒的事。
他想从不同人那里听到，要是可以，等日后到了昆仑山，他还想问英招，像水镜里的那样。
等朱厌深夜听到碧瑶以前在卓府的住所就在卓翼宸房间，不再管卓翼轩的花言巧语，跑去找她时。
就瞧见她和卓翼宸坐在床上，拿着几个她捏的小人偶讲故事，讲他们的事。
碧瑶你别看这个讨厌鬼在某些很讨厌，其实他很在乎大荒，也很厉害的…
她举起白衣离仑，又举起了白衣朱厌。
碧瑶有一年，关乎大荒根本的白帝塔坍塌，是他们两个联手将白帝塔给复原的，附近知晓此事的小妖还给他们立了碑。
说到此，她把自己的绿色小人偶推出去，叹了一口气。
碧瑶那时我还小，那点妖力无疑是杯水车薪，对他们没什么用，不然也可以出力的！
卓翼宸嗯我信你会出力，可朱厌怎么在你嘴里，是个善良的好妖，其它妖都说他无恶不作！
先是夸了一句碧瑶，认同她的话，再提出他不太相信、很不喜欢的朱厌。
这时提到他，卓翼宸已经能够做到心平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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