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辞玉不会当这些人的面拆穿相柳的谎言。
想到此,瞧防风意映和那叫什么涂山篌的没有什么怀疑的模样,辞玉火气更大了。
相柳瞒了你那么久,确实是我的错,小玉生气也是在情理之中,看在······
辞玉谁准你碰我的东西了,谁要你帮我倒茶了,我不喝!
辞玉当即一爪子挥掉相柳递来的茶杯,大部分烫手的茶水溅到她的衣裳,茶杯滚落在地。
气炸了。
略显尖锐的指甲划过相柳的手,也同样被茶水溅到,相柳没在意,见辞玉要走,忙顺势伸手要拉她。
没碰到。
因为蓐收右指曲在桌面,敲了一下,一个茶杯往上飞,挡住了他的手。
等茶杯重新落回桌面,不想继续在这待的辞玉已经起身跑向船舱。
蓐收我去劝劝她,诸位请便。
说罢,蓐收跟着辞玉进了船舱,剩下涂山篌、防风意映、相柳三人在原地。
蓐收身影消失在眼前,涂山篌、防风意映收回了视线,看向相柳。
防风意映二哥,你要不要去看看?
相柳嗯,那你们两个?
他们现在都在蓐收的船上。
防风意映是跟那群姑娘出来的,她们还在等着她,道了谢,搞清楚相柳为何在此,她是要回去。
涂山篌本在另一处偏远的岸边,注意到有人落水专门跳下来救人的,谁知被辞玉一同捞了上来。
听此,防风意映怎么都不好丢下涂山篌,让他跳水,从水里游回去。
这人吧,还是她未婚夫的哥哥。
可她们那艘船都是女子,不好让涂山篌上去,只能麻烦相柳。
这点事,相柳不会不同意。
于是涂山篌到了相柳的船,和换了个水果吃、不时瞥他一眼,就是一句话都不说的昭阳坐到了一起。
相柳还在原来的地方。
有些事越晚说会越麻烦,不趁早跟辞玉将该说的说清楚,她会更气。
蓐收明显从辞玉那里听过他的化名和一些事,知道他是妖。
方才他处处怼蓐收,对方指不定在给他上眼药,这一拖延,更难将人给哄好。
船舱内。
说是进来要劝慰辞玉的蓐收,一句话都没有,也没像相柳想的那样上眼药。
他就把右手搭在辞玉湿透了的衣裳上,灵力运转,白色雾气蒸腾逸散。
辞玉呢,先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再是被外面相柳一而再、再而三的叫唤声给叫回神。
相柳小玉,你出来,我跟你说清楚所有的事。
这是安分站在船舱外,没有直接闯进来的相柳第三次唤辞玉了。
事不过三,辞玉显然已经坐不住。
她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跟相柳绝交。相柳愿意主动解释,她肯定要听,弄清楚一切的。
辞玉我出去一趟。
蓐收抬眼,就见辞玉已经往外走。
三百年前,相柳游历至极北冰寒之地,发现那是个修炼的好地方,便住了下来。
某天,他遇到了一个濒死的神族。
这个神族甘愿让他吞噬一身的精血灵力,将自己的身份送给他,只求他回去照顾自己重病的母亲。
甘愿被吞噬和主动得到的回报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为那身灵力,体验体验有亲人的感觉,相柳同意了。
这个和相柳做交易的,正是现今防风一族族长的第二个儿子,防风邶。
自此,相柳多了一重身份。
相柳我同你来往,用的是自己原来的身份,不算欺骗你,不是吗?
好像是的。
辞玉想,如果她孤零零地长大,遇到防风邶要和她交易,也很有可能会做出跟相柳一样的选择。
相柳我拿你当至交好友,这些年来待你如何,你也是知道、能感受到的,不是吗?
辞玉再次低低地嗯了声。
虽然一年到头可能也就见几面,可相柳依旧可以说是对她最好的人之一了。
相柳那你还怪我吗?
辞玉不怪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相柳本就没有义务将他的事告诉她。
更何况,他一直用他的真实身份与她来往,还把他的这个大秘密告诉她,她为什么还要怪他。
矛盾来得早,结束得也快,相柳嘴角含笑,揉了揉辞玉的头发。
相柳明天见。
辞玉好。
辞玉开心地接过相柳再次递来的蝴蝶花灯,挥手和相柳告别,继而去找蓐收。
蓐收就倚在舱边,她一转身,看到人,笑容灿烂地朝他跑去。
辞玉蓐收哥哥,我们···唉,你要去哪里,不对,我们要去哪儿?
蓐收回家。
辞玉我们不是刚出来吗,还早呢,为什么要现在回去?
蓐收不语,只站在船头。
辞玉你怎么了?是不是手臂上的伤口痛?他们都走了,我帮你舔一舔就不痛了。
她本身就是治这种伤的疗伤圣药,后来常吃各种充斥着天地灵气的灵草灵花,疗效更好了。
可惜化成人形后蓐收一般不会让她这样替他治伤,也强烈要求不许她舔他以外的任何人,血更不能放。
当然,她怕疼,是不可能为他以外的任何人放血的,一身灵药无用武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