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街上前,长欢绕了一下路,专程去看赵玉真。
清晨阳气初升的时辰,他也是刚起来,坐在院子里桃花树下的蒲团上,习惯性地准备做早课。
此前这座小院是没有桃花树的。
是长欢跟唐莲说了一句,把原先的树给挪掉,自己给他种了一株跟望城山上差不多大的桃花树,尽量营造跟望城山差不多的环境。
长欢小赵师兄,我要去街上买早点,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长欢咻地一下来到赵玉真面前,蹲了下来,与他平视。
赵玉真从下到上地扫视着长欢的湖蓝纱罗长裙、脸、不同往日的复杂发髻。
最终久久停留在她的小脸上。
赵玉真瞧瞧你这张脸。
她怎么了,长欢摸向自己的脸,没发现异常,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鬓间发簪垂落的蓝玉珍珠随之晃动,在清晨柔和的日光下闪烁着漂亮的光芒。
将她恍若流水桃花,本就漂亮的莹润粉白面颊衬得越发清艳卓绝。
可爱灵动得让人心悸。
赵玉真心里再酸涩,都不得不承认萧瑟好似更为关心长欢,将她养得更好。
长欢喜欢各种丹药,却也像大多数姑娘一样喜欢好看的衣裳、首饰。
可她又懒,不会特意花心思放到后者。
以至于他下了山,才渐渐知道她原来对很多东西感兴趣,偶尔得了空,还会特意找店家帮她梳好看的头发。
到雪月城前。
他从未想过给她买衣裳首饰,送的全是自己用木头雕刻、一成不变的桃花簪。
更别提替她梳这么漂亮的头发。
一直以来,他以一根发簪束发,连带着她也差不多,随便束发了事。
听着赵玉真带有几分自责的检讨,长欢连忙道。
长欢一点点小事,没必要在意。
赵玉真小事不做,大事难成。
长欢没有吧,而且你没见过其她姑娘,不会多正常呀,遇到萧瑟前,我很多时候一个人都是随便用手抓的。
赵玉真以后你不会再一个人,我也会好好学,尽到一个夫君的责任。
听着自生出意识便欢喜的人说出夫君二字,长欢面色抑制不住地发烫。
然而她面上的春情尚未完全消散,红晕并不明显。
长欢不用了啦,萧瑟懂就好了。
蓦地。
赵玉真怔住,忆起了长欢曾说可能要嫁给别人,坚决不会嫁他的话。
是了。
她不要他当她的夫君。
再亲密,都不要。
赵玉真心口像被虫子啃噬着,没听出长欢语气里的丝丝不好意思,清澈的眸子逐渐暗淡下来。
是长欢见他神情不对,及时一肘子击向他,气鼓鼓地要他给个解释。
长欢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又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乱想,我只是不想你浪费时间在没必要的事情上。
赵玉真花在你身上的每分每秒,都不是浪费。
自长欢回来,他忙了许多,但也充实很多,感觉回到了青春飞扬的时候。
他喜欢做这些事,亲力亲为,无论是大是小。
长欢好吧,你想学就学,我支持你,给你当试验品。
赵玉真好,就今晚。
今晚?
这么快就可以学会,不用多看书、观察观察别人吗?
长欢疑惑中摇头拒绝。
昨天,她已经和无心约好今晚继续在梦里相见。
要再发生那种事,她多难为情。
且以赵玉真的修为,指不定会发现她在干什么,到时她多尴尬、不好意思、害羞。
为遮掩过去,长欢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个忙碌的好借口。
答应赵玉真明晚一定如他所愿,让他随便弄她的头发,此事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