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壶酒朝苏喆看去,苏喆不紧不慢地收回了目光,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
叶鼎之眼里则划过一丝羡慕。
曾几何时,他的父母也是这样相处的。
可惜他们都不在了。
过去十年,他们的面容还不受控制地在他的记忆里渐渐变得模糊、远去。
但那天晚上的事,流的血,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咔嚓”一声,叶鼎之一个不小心竟捏碎了椅子扶手,迎来大家疑惑、惊讶的目光。
叶鼎之失误失误。
他讪讪一笑。
椅子扶手神奇地在转瞬间恢复正常。
要不是叶鼎之手里还拿着捏下来的碎块,大家都要怀疑他们听错了。
沈璃失误?
叶鼎之是。
沈璃没错过方才叶鼎之眼底一闪而过的恨意。
其她人或许注意到了,也可能没有注意到,但不会有人不识趣地刨根问底。
见胭脂直接问司音有没有娶妻,没有高高在上、弯弯绕绕的态度,笑得挺漂亮。
有人注意力紧接着转移。
柳月这位公主貌似挺单纯。
墨晓黑看起来确实比她的兄长、父亲要好相处一些。
雷梦杀她的心愿注定要落空喽。
李心月哪来的心愿?
雷梦杀她不是问司音有没有娶亲,对她有意思嘛。
谢宣哪有什么注定,若她们因为某些事经常遇见,共同经历磨难、挫折,多了也许突破世俗偏见,谱写一段良缘佳曲......
故事挺像一回事,还有一些引人入胜,可白浅只想此人闭嘴。
长欢你说的好像我看过的话本。
谢宣话本灵感多源于现实生活,现实中发生的事又往往更离谱,编写到话本都可能会到有人觉得离谱,不可能发生的程度。
好熟悉的话,好像在哪儿听谁说过来着,长欢绞尽脑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长欢我想起来了,你是江南才女。
她有一段时间特别迷恋谢宣的书。
谢宣张开了嘴。
君玉江南......才女?
才女?
女?
一众惊奇的目光投向谢宣,王一行却是望向长欢,小声提醒。
王一行阿欢,他是男的。
再小声,谢宣耳力太好,也能听到。
谢宣不是,不对,是,我是男的,但我......
不知道长欢从哪听来的。
总之为了保护自己的小马甲不暴露,谢宣赶紧镇定下来,想方设法地补救。
好的是长欢没有给他补刀。
可她又递给他一个‘我知道,我不会拆穿,会帮你隐瞒’,满是欣赏的眼神。
谢宣简直被噎得无言以对。
他现在更庆幸在场人爱看话本的不多,他的马甲刚开几个月,没多少人了解。
他得延缓出书的时间,让自己出名的速度慢一些了。
大紫明宫里,美人成群,歌舞连连。
擎苍让人去传唤令羽和司音进来、坐下一同观赏歌舞,十分热闹。
大家也转头悠闲地欣赏起歌舞,没有再纠结谢宣怎么和江南才女挂上钩。
【“你们这群外族人哪。”擎苍摇头,“坐便是坐,偏偏要跪坐,大大方方坐下。”
他挥手,口气不容置疑,令羽、司音对视一眼,换了个姿势坐好。
有几个美人上来敬酒,包围着她们,很是无措。
胭脂看到有美人环到司音旁边,面上显而易见地不开心,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胭脂。”擎苍注意到她的眼神,唤道,“你二哥呢?”
胭脂回过神来,看向上位的擎苍:“怕是还没回来。”
离怨阴阳怪气道:“宫中养了数不清的美人,还整日去凡间寻欢作乐,何处像个皇子。”
“二哥他。”胭脂脑子转得飞快,以替离镜解围,“今日生母祭辰,怕是因为这个才没回来。”
离怨面露些许不满,但未说什么。
擎苍神色转好,望向令羽,笑着道。
“这位仙使,为何总不见你开口,莫非你觉得我这大紫明宫招待不周?”】
各族有各族的风俗。
尊不尊重、理不理解全是个人的事。
相通点是在场大部分人除了特殊情况会下跪,从不跪坐,因而因擎苍这话对他有了一点好感。
到目前为止,除了邀身份不太明,‘杀死’叛军的两个人回来,他并未做什么让人不耻的事。
瞧左边的那伙人,全是正常的坐姿,也代表了他们并不喜欢跪坐。
跪坐跪坐,是下位者的坐姿。
又不舒服,除非从小习惯了的,真没几个人会喜欢这种姿势。
百里东君二哥指的是他吧?
百里东君指的,自是在现场,水镜里暂且没有出现的离镜。
司空长风看起来很正经。
不像会去寻欢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