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沉闷。
连水镜外的人感受到战争一触即发的紧张感,强烈的压迫感,甚至有种置身其中的错觉。
对,是错觉。
画面一拉近,在左右为首几个人的面容来回切换,没见过世面的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长欢这些凶兽是个什么品种,长得这么丑。
应小冥嗯,好丑,还是我可爱帅气多了。
它在打滚,漏出除了胸前一抹白外全是黑色顺滑蓬松毛发的肚皮,求顺毛。
长欢给它顺毛,点头表示赞同。
长欢对,你可爱。
重点不该是这些巨兽长得可怕、像是要随时冲出来将人生吞活剥,满口鲜血吗?
大伙儿无语的同时,又不自觉地放松了些。
既已无转圜之地。
鼓声阵阵,号角声悠远绵长,震天响彻,众人皆知一场大战没有废话地正式打响。
他们不自觉地微微坐直身体,目光聚焦在水镜上。
【“列阵!”
墨渊挥剑一指,高声下令,分布在各处的天兵以快如疾风、众人难以看清的动作来回变幻身形。
不到几秒,水蓝色结界自地面涌出,将天族所在的位置范围尽然笼罩住,恍若一道坚不可摧的结界。
与此同时,拉弓搭箭,密密麻麻的水色冰箭从天而降。】
人数太多,分布的范围极广,很难将其完全容纳进水镜里,除非从远景看去。
无论是远处看不清的星星点点,抑或是凑近了,只展露出一方,都足够令人震撼。
尤其密密麻麻的水色冰箭从天而降之际。
前一秒举刀大喊着猛冲上前的翼族士兵身形一滞,武器哐哐落地,转瞬化为缕缕黑烟。
数不清的黑烟飘向上空,天空越发幽暗阴森。
震撼有之,更多人心口沉闷闷的。
到底是活生生的生命,短短时间内消失,连挣扎都没几下,像是从没来过。
见惯了生死、看得清、情感淡薄的人倒是没多少感觉。
开始没多久他们就听到要发生战争,战争不可能不死人,最先死的,都是冲在前面,用命开出路的小兵小将。
只是不免感慨其杀伤力之大。
幸好上界与人间相隔离。
否则上面打打架,武器或是别的什么东西砸下来,与上面不是一个等级的人类岂非轻轻松松被砸死。
苏昌河战场都不用打扫了。
眼瞧一个接一个翼族士兵还没越过若水,就消失在水镜里,苏昌河幽幽来了一句。
白凤九这个时候竟还能说出这种话。
不止凤九,唐怜月也略有不适地抽空看了苏昌河一眼。
对此,苏昌河翻了个白眼。
不用打扫战场,少了麻烦事,不必担心产生疫病造成更大的损害,不是一件好事?
收不收尸的,给家人留个念想的,苏昌河搞忘了,或者说没想到。
再者,死了都死了。
他一个凡人能有什么办法,关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什么事。
难道他说几句可怜话,他们还能活过来不成。
而且死的都是翼族叫嚣、喊打喊杀的士兵,苏昌河可怜不起来。
从这个方面来说,他还是有一点点正义感好不好。
萧若风怪不得双方如此看重阵法图。
他们没看懂这个复杂的阵法如何变幻,构造,但能看到墨渊开阵后的效果。
可防可攻。
开路的翼族士兵、妖魔恶兽死伤大半,好不容易冲到阵法前,有牢固的结界挡着,也冲不进去,伤害到天族士兵。
除非破了阵法。
才有与其拼搏的可能。
刚想到此,水蓝色结界晃荡着,光亮的颜色渐黯,没有征兆地化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