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江照越发气愤的声音，除了叹气，长欢暂且不想说什么。
小野人一般不知道做什么、说什么，都会学着长欢叹气。
回到曹胖胖家，跟他说了这件事，曹胖胖既是内疚，又愤怒伤心。
他这个表弟以前是多热心善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不仅拐卖妇女，还想害死他的朋友。
曹严华对不起，明天，明天你们三个先在傍晚的时候离开村子到外边等我，我们把亚凤送走，再回来找他问清楚，要他给你们一个交代，要是......要是他死不悔改，我......我......
剩下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人没事，看在曹胖胖的面子。
除了长欢在心里暗戳戳地记下了这个仇，打算默默报复回去，倒没人说什么。
依照这里的律法，没有确凿证据，他们也不能将曹青山送去吃牢房。
第三天傍晚。
一万三、长欢、小野人三个按照计划先找了个借口在众目睽睽下离村。
把车停在村外一个基本不会有人到的小路，等夜深了曹胖胖带人溜出来。
江照这路真难走，等会儿让曹胖胖开！
一万三小声吐槽，长欢听到，抬起手，掌心浮现了六片叶子小人。
长欢可以让它们开。
一万三第一次看到叶子小人，仔细看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长欢，十分惹人怜爱。
他眼睛发亮，小心翼翼地从长欢手里捧过叶子小人。
其中一个乖乖地在他手心，其余轻快地爬到他的身上，蹦蹦跳跳地特别欢乐。
长欢它们喜欢你。
江照真的？
长欢它们都是我意识的体现，我喜欢你，它们当然也喜欢你。
面对突然其来的表白，一万三面红耳赤，心砰砰地跳，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
这时，脖子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他低头一看，有个小人顺着他的脖子，往他衣服里钻，贴到他的肌肤里。
冰冰凉凉，挠得人发痒。
江照它这样进去，也是你的想法。
长欢不是，是它自己的想法，与我无关！
一万三噗嗤一笑，捏了捏长欢故作镇定的脸。
被她一瞪，收敛了些，继而赶紧哄小人出来，别等会爬到不该爬的地方。
这么可爱的小人，一万三怎么舍得让它们、让长欢劳累。
开车，他和曹胖胖换着来就行。
长欢哼了声，没有说它们全是她用来干苦力活的。
等一万三真嫌累，再让它们做不迟。
夜黑风高。
曹胖胖过了约定时间没出现，一万三一开始认为他被什么事耽搁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差不多快半个小时，他很难不怀疑曹胖胖出事，坐立不安。
和长欢说了句，一万三鼓起勇气，独自冒着夜色回去找曹胖胖。
是个人，不是心简，他怕什么！
偶尔怕怕可以，时常怕，哪天长欢像嫌弃曹胖胖一样嫌弃他怎么办。
是心简，他......他也不怕。
“啪嗒”一声，一万三毫无防备地被人从后边砸了一脑袋，碎玻璃混杂酒水、鲜血流淌下来。
曹严华唔唔唔......
见此，被堵住嘴，五花大绑的曹胖胖愤怒地瞪大眼睛，唔唔的叫声更大更急切。
一万三晃悠着转身，不敢置信地看向后面的准新娘。
新娘子脸上的畏惧、可怜已经被得逞的神色取代，笑得诡异而残忍，面目异常可憎。
紧接着，一脚猛地踹向一万三。
......
“姐姐，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小野人在拿iPad刷下载的视频。
瞥了眼右上角的时间，发现一万三去了有半个多小时了，禁不住问。
长欢应该快回来了吧。
她兀自猜测着。
小野人点点头，很相信长欢，继续心大地刷着视频，学习人情世故、人心险恶。
没多久，一片叶子小人从远处蹦蹦跳跳地回到，飞到长欢头发上，隐了进去。
紧接着，是不稳的脚步声。
长欢睁开眼一看，正是走得一高一低的一万三、以及背着人，额头已经冒出汗的曹胖胖。
曹严华小野！
他气喘吁吁地叫着，小野人毫不犹豫地丢下iPad，蹿地几下到他面前，帮他背人。
长欢则是来到一万三面前。
一万三任凭自己倒向长欢，把脑袋搭在她肩膀，有气无力地呢喃。
江照我这次没让你去救，是不是进步很大？
长欢是，你进步最大。
闻言，一万三松了强撑着的一口气，闭上双眼，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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