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迟心下一悔,及时抓住明兰的衣裳。
燕迟我语气太重了,对不起,等明天,你可以继续吸我的阳气。
都说了不要,怎么像是听不懂鬼话,明兰刚要说燕迟,就听他接着道。
燕迟也只能吸我一个人的。
明兰眼睛一眨,抬眼看他,眸色犹如水墨,深沉浓重,充满不容置疑。
心口不受控制地跳得飞快。
她无意识地捏了捏袖口,默默地摇头。
燕迟你什么意思,有了我还不够,还想去吸别人???
明兰不是,我谁也不吸了。
燕迟为什么?
明兰不说话。
燕迟哪里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燕迟觉得自己是真憋屈。
视线扫过明兰发间的发簪,憋屈感减少了些,下一秒,又感觉自己太不争气,极其不爽。
他抬手,将已经能触碰到的发簪取下来。
燕迟你为什么要一直戴着这个它?
燕迟换了新的话题,不再揪着之前的事,明兰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而跟他解释。
明兰习惯了吧,它好看,我很喜欢。
燕迟好看?
他摸着银制长枪形状发簪,停在上端刻得歪歪扭扭的小小燕子和欢字,嘲笑道。
燕迟材料便宜、做工朴素,刻的字画丑,哪里好看了?
明兰你懂什么。
她一把将簪子抢回来,仔细一瞧,转而目露惊奇之色。
明兰咦,上面真的有字,还有......还有一只小燕子,这是怎么回事?
对现在的她来说,换个衣服、首饰、发型就是点点小拇指的事。
她习惯不将此簪取下,没有过多注意,一直没有发现上面的字、画。
明兰刻得确实不怎么样,不过蛮可爱的,我很喜欢,可能我家人知道我喜欢它,把它给我当陪葬品吧。
燕迟谁送你的?
谁送的?
任凭明兰怎么想,头脑都一片空白,没有一点记忆,不由得皱起了眉。
过了片刻,她拍了拍脑袋,放弃思考。
明兰肯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明兰你没眼光,我这次不跟你计较,请你下次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燕迟好,我没眼光。
燕迟笑了两声,很愉悦地顺着明兰的话承认自己眼光不好,惹得明兰一阵莫名。
她有时真看不懂燕迟。
她认为他该高兴时,他总会生气,她认为他生气时,他多数时候真会生气,偶有几次高兴。
燕迟早些休息,不要再出去修炼了,这里也可以,有需要,找我可以。
不待明兰反驳,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继续道。
燕迟瞧,我现在已经能碰到你了,你难道不想让自己更好,再继续下去,我们迟早会成为一类人。
一个人,一个鬼,怎么可能会成为同一类人,明兰有些烦闷地冲他道。
明兰你真不怕我害你短命。
燕迟如此,我们也可以成为同类......鬼。
他笑着,好看的凤眸微微弯起。
明兰感觉自己得心疾了。
她回到榻上翻来覆去许久,数了很多颗星星,心跳才恢复正常,进入梦乡。
明兰不要吵我。
有人扯被褥,明兰不满地嘟囔着,拉过被子滚了一圈,把自己从头到尾地盖住。
燕迟在旁边站了片刻。
转而来到窗边,熟练地把窗子关紧,拉上帘布,杜绝有光照进来的可能。
不久,京城来人指名道姓地找他,燕迟猜测他到兵部任职的相关批文下来了。
见到人,果不其然如他所料。
白枫世子,我们是不是可以准备进京了?
燕迟不急。
还有什么事要做吗,白枫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