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镜站着。
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嘲热讽样。
蓐收生不起一丝怒火,反倒有些无奈。
蓐收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我不明白?”花镜指向自己,“你说我不明白,笑话,分明是你不懂!”
蓐收你根本不了解小玉,也不喜欢她,只是看不惯她同人类在一起。
“胡说八道!”花镜气得瞪眼。
蓐收喜欢一个人,为一个人好,就应该尊重她的意见,了解她的需求,而不是自以为是地做出自以为对她好的决定。
蓐收她最在意的人是我,最上心的事同我相关,她宁愿不救人,甚至是死,也不会愿意和我分开。
蓐收所以,我不可能为了拿到这个瓶子,做出让她最为难过的事。
他坐在椅子上,抬眸看着花镜,却丝毫不落下风。
花镜气不过,重新坐了回去,这样看来不会让他显得那么地没底气。
蓐收我没有记错的话,小玉曾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我不求回报她,只求你不要插足她的情感,害她伤心,都做不到?
花镜一噎,再道:“所以你宁愿看着她死,也不会让她离开你了。”
听到死字,蓐收微微皱起眉头。
蓐收请你注意言辞,她自有分寸,不可能为了别人离开我,我也会让她好好活着。
花镜撇了下嘴,蓐收接着道。
蓐收我和小玉需要阴阳两生瓶,希望你能考虑把它借给我们用些日子,我会答应你其它不违背底线的条件。
“好啊,我......”
花镜思索片刻,面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神情,然而才说出三个字,辞玉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辞玉不要了!
她快步走近,来到蓐收旁边,同花镜道。
辞玉我们不要了。
“你确定不要了?”
花镜看的是蓐收。
辞玉一把将花镜拉过来,自己直面他,抢先一步道。
辞玉不要,你要是为难他,就算之后把这个什么什么瓶子给我们,我也不会用!
说到后半句话,辞玉望向蓐收,一脸坚决。
蓐收暗自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辞玉有时固执得很,她也可以为他改变,但他不愿为难她,让她做出不高兴的事。
花镜看着他们两个,再次拿出阴阳两生瓶,气不过地一把塞给辞玉。
“给你!”
辞玉我才不要!
辞玉的声音比花镜还要大。
“我把它送给你,不要回礼。”
辞玉送给我?免费的?
“是免费的!”花镜磨了磨牙,“本来我就打算把它作为迟来的成亲贺礼送给你们,说这些是想耍一耍他而已。”
人没耍到,反过来让对方越发地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让自己生气。
真悲催!
下次,下次没有必要,他坚决不要再跟蓐收这个家伙单独相处!
辞玉真的?
花镜:“嗯!”
辞玉太好了,谢谢小花。
辞玉面绽笑容,高高兴兴地收下瓶子。
对蓐收说。
辞玉蓐收哥哥,小花主动送的,不用回礼,不对不对,日后他办什么喜事,我们还是要给他回礼。
蓐收是这样的。
他揉了揉辞玉的脑袋,望向花镜,眼里泛着笑意。
蓐收多谢花公子。
花镜感觉自己又被耍了。
气归气,怀疑归怀疑,花镜拍拍自己的胸口,没有把瓶子收回来。
他带瓶子过来,本来就是要送给辞玉,让她少受罪,跟蓐收、其她别的什么人无关。
他总不能因为不喜欢蓐收就把东西收回来,让辞玉受罪.
那他成什么人了!
得到瓶子,辞玉很高兴。
她第一时间取出一滴心头血,放了进去,盯着它观察了整整三个时辰。
暂且看不出原理是何,没关系,东西属于她,她有的是时间玩。
总之确定其真像书上,像花镜说的一样,辞玉立马着人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相柳。
这些日子来,因为她想要把人救回来,害得相柳同她受了一样的罪。
虽然相柳自愿,还一口一个他不像她,一点儿疼都要夸大,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还是有些愧疚。
疼不疼,会不会耗损修为,辞玉自己最为清楚,送多少补品都难以弥补,何况相柳还不爱收。
昭阳小玉小玉,快拿瓶子给我看看。
身为相柳的贴身侍从之一(另一个是毛球),昭阳自然时时刻刻地跟着相柳。
他们就在皓翎,来去自由,收到消息便过来,反正暂且没事情干,闲得很。
阴阳两生瓶就在辞玉面前的桌子上。
另有一个茶盏,茶盏里有鲜红色的液体,辞玉收回托着的下巴,指向它。
辞玉呐,你们看,茶盏里是琉璃瓶结出的新血,跟我的完全一样!
观察片刻,相柳点头道。
相柳此物确实稀罕。
辞玉是啊是啊,我们有了它,就可以不用频繁取自己的血了,不过......
话说一半,辞玉停顿了下来,朝相柳讨好地笑笑,相柳很有风范地接过她的话。
相柳不过什么?
辞玉我想再跟你要两滴血,一滴心头血,一滴指尖血。
两人先天特性不同,加上后天爱吃的灵草药性不同,她和相柳的血成分其实有不小差异。
她的主治愈,相柳偏毒,每次用相柳的血,必须得辅上一堆灵草灵药。
所以,辞玉想拿相柳的血来复制做其它药。
在这前她就特别稀罕相柳的血,然而不好意思开口、甚至不敢表露出来。
直到今日。
为了辞玉,相柳已经花不少血,自然不再差这几滴了。
辞玉相柳哥哥,你真是个好哥哥!
呜呜呜......辞玉心里涌过一股暖流,感动得眼睛泛红,水意打转。
相柳敲了敲她的脑袋。
相柳得了,免得别人以为我欺负了你。
辞玉呵呵一笑,眼睛还是红红的,蓐收乍一看到,还真以为她被谁欺负了。
相柳、昭阳自是不会欺负辞玉。
辞玉没有伤心难过,与之相反地,她抹抹眼睛,整个人显而易见地放松下来,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