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火瞬间冲上曲玄汐的心头。
这个男人,在自己这里没能得逞,竟然立刻就把主意打到了别的同学身上!他那种猥琐的、带着算计的目光,让她觉得无比恶心,更让她为奈奈感到愤怒和担忧。
灰原哀怎么了,小汐?
灰原哀注意到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虽然没有直接看到人,却立刻明白了什么,低声问道
灰原哀看到了
曲玄汐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发紧
曲玄汐嗯,就是他。
曲玄汐心里像是堵着一团浸了脏水的棉絮,又闷又恶。她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那个男人,真是又老又丑!不光是那光秃秃的头顶、挤成一团的五官,还有他看向人时那黏糊糊、带着算计的眼神,简直让人从骨子里觉得不舒服。
亏自己当初还好心提醒他掉了钱,现在想来,那点善意简直是喂了狗。
在自己这里碰了壁,就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转头又去缠上了奈奈,这种卑劣的行径,比他那张丑陋的脸更让人厌恶。
送奈奈回家后,柯南她们也送了三位女生回家
晚餐的味增汤还带着余温,但曲玄汐却没什么胃口。碗里的米饭扒拉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脑海里反复浮现的,还是那个中年男人躲在树后窥视的猥琐眼神,以及佐藤奈奈恐惧的眼神
回到自己房间,她把自己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
愤怒像一团火,在胸腔里闷烧,烧得她指尖发麻。
那个男人……就算这次被他们逼退了,放过了自己和奈奈,难道就会收手吗?曲玄汐太清楚了,像这种人,骨子里的卑劣是改不了的
这次不成,下次一定会换个目标,继续去骚扰其他独自出行的女生。
报警?她不是没想过。
但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不妥。
他现在只是跟踪、搭讪,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伤害举动,警察来了最多也只是口头警告。
没有证据,没有切实的威胁,根本定不了什么罪。
更可怕的是,万一报警激怒了他呢?狗急了还会跳墙,谁知道那个被惹恼的男人会做出什么更极端的事情来?
一想到这里,曲玄汐的心就往下沉。不能指望别人,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夜色像一层薄薄的墨汁,悄无声息地晕染了阿笠博士家的窗户。
曲玄汐攥着衣角,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到灰原哀的房门前,犹豫了几秒,轻轻敲了敲。
灰原哀进来
灰原哀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平静依旧
曲玄汐推开门,看到灰原哀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一本厚重的外文书籍。
曲玄汐关上门,声音压得很低
曲玄汐小哀 你能帮我个忙
灰原哀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看穿了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灰原哀什么事?
曲玄汐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一字一句地说
曲玄汐你能查到那个男人的地址吗?我想亲自去教训他……你放心,我不会伤及他的性命,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让他再也不敢去骚扰任何人。
她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执拗。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压抑的愤怒和坚定。
灰原哀沉默了。她放下手中的书,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指尖敲击桌面的轻响,每一声都像敲在曲玄汐紧绷的心上。
过了好一会儿,灰原哀才缓缓收回目光,看向曲玄汐,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了然
灰原哀好
一个简单的字,却让曲玄汐瞬间松了口气,眼眶微微发热。
她知道,灰原哀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也明白她做出这个决定有多艰难。
曲玄汐清楚地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可能已经触碰了规则的边界。可一想到那个男人躲在暗处的猥琐目光,想到佐藤奈奈恐惧的眼神,想到法律在这种“没有实质性伤害”的骚扰面前似乎显得无力,她就觉得,或许只能用这种不被允许的方式,才能让那个潜藏的阴影彻底消散。
既然光明的途径暂时无法抵达 那么她只能用点非法手段
灰原哀的指尖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轻盈跳跃,发出一连串密集而清脆的声响,像是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屏幕的冷光映在她沉静的侧脸,镜片后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与平日里的清冷不同,此刻多了几分不容小觑的锋芒。
灰原哀监控录像里的画面虽然模糊,但足够提取特征点了。
灰原哀一边操作,一边低声说道,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将调取的几段监控录像截图导入图像识别软件。
程序运行的进度条缓缓推进,屏幕上的画面被不断解析、比对。
几分钟后,软件终于提取出了较为清晰的面部轮廓。虽然依旧算不上高清,但那张微胖的脸庞、稀疏的头顶,以及脸上那抹挥之不去的阴郁感,都清晰可辨。
接下来,用这个面部特征在数据库里比对,灰原哀指尖再次飞舞她入侵了辖区内的治安监控联网系统,甚至调用了一些公共场所的私人监控数据,将提取到的面部信息进行跨库检索。
屏幕上闪过一张张模糊的人脸,不断被系统筛选、排除。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只剩下电脑运行的低鸣。曲玄汐的手心渐渐冒出了汗,心里默默祈祷着能有结果。
突然,灰原哀的手指停了下来。屏幕上定格在一张登记照上——照片上的男人穿着朴素的衬衫,表情僵硬,正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中年大叔!
灰原哀找到了
灰原哀的语气依旧平静,点开了附带的信息栏
灰原哀姓名,田中健一。住址,xx路老旧公寓楼302室
她顿了顿,继续往下翻阅资料
灰原哀户籍信息显示,他今年四十二岁,过去五年没有固定工作记录,属于无业游民。名下没有房产,现在住的公寓是租来的,租金由他年迈的母亲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