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是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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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区有些过于破旧了,年久未修的墙露出红色的砖头。
黎秋绥跟着女人往内部走,终于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五层楼房没有电梯,黎秋绥已经习惯了,她几年来她已经探访过很多地方了,每个委托人的经济情况不同,她已经看惯了,更何况,她也是在类似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来到女人的家里,黎秋绥发现,房间虽然小,但是每一个角落都很整洁干净,不难看出它的主人还是热爱生活的。可是,黎秋绥已经了解了实情,她便不那么觉得了。
贺琳:“抱歉啊黎律师,如果不是孩子在家我不放心,我也不会麻烦您跑一趟了。”
女人给黎秋绥倒了水,坐在了她的身边,黎秋绥拿出电脑开始做实时笔录。
黎秋绥没事,这也是我工作内容的一部分。
黎秋绥四处打量了一下,却没有看到女人口中孩子的身影。
黎秋绥您的孩子现在在家吗?
贺琳:“在的,只不过,我现在不想让她听到我们讨论的事情,可以再延缓一段时间吗?”
女人微微皱眉,岁月的痕迹在这一刻显现出来,面对她的恳请,黎秋绥点了点头。
黎秋绥验伤了吗?
黎秋绥这次接到的是一起家暴案件,贺琳的丈夫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对女人和孩子大打出手了,可每次报了警也只是沟通协商。
贺琳:“验了,报告在我房间里。”
黎秋绥点点头。
黎秋绥近期还得收集更多的相关证据,希望您和孩子尽量配合。
黎秋绥深知,在法庭上证据会说话,她会代替证据说话。
贺琳:”我会的,只是,我们也不知道现在我和婷婷还能在这里躲多久,也不知道他的父亲什么时候会找到我们。“
女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带上点哽咽的声音。她已经忍了很久了,因为孩子,她一直要在女儿面前装成坚强无所畏惧的模样。
为了暂时躲着丈夫,她不得不带着孩子来到这种偏僻的小区住着。
从贺琳的口中,黎秋绥得知婷婷今年才十五岁,却有着中度抑郁症,家庭带给孩子的创伤太严重了。即使母亲想保护她,可总有变数。
女人说,三年前,丈夫生意不顺,一喝酒就会对她动手,从一开始的扇耳光,到后面的大打出手;从避着孩子,到连着孩子一块打。
贺琳:”我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忍气吞声,闭口不谈,这个家庭背后的支离破碎就不会被发现,我们永远体面。可后来我发现,婷婷是无辜的,她不应该承受这些。“
她也曾是一名在中学讲台上肆意发扬青春盛气的老师,可她现在懊悔,为什么到现在,她就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住。
她的要求很简单,离婚,孩子的抚养权,各种损失费。
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黎秋绥和助理交接完工作以后,贺琳把她带到了婷婷的房间口。
黎秋绥我和她说说话。
面对紧闭的房门,黎秋绥转过身和贺琳说,女人点了点头,接着回到客厅。
黎秋绥深呼吸,轻轻打开了小女孩的卧室门,只开了一条缝,里面是一片漆黑,只有一点点光偷偷从窗帘缝里透出来,不然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黎秋绥我可以进来吗?
黎秋绥小声询问。
远远望去,女孩点了点头。得到同意,黎秋绥才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