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回答,小想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我缓缓开口,解释道:“三年前,也就是一九九八年,我们通过29年前三班【灾祸】的结束者松永克己知道了阻止【灾厄】的方法,那就是让死者回归【死】!”
“回归【死】……”小想低下头,思考着什么,而后,他又重新看向我和鸣,“那么,当时,三年前,你们是怎么找到死者,并且就确定她是死者的呢?”
“这个……”说着,我看向鸣。毕竟是依靠鸣的眼睛,所以,还是由她来说比较好。
“……抱歉,我不记得了。”
诶?
怎么回事?鸣怎么会忘记呢?关于她那双能看见死亡颜色的眼睛……这应该不在【现象】的影响范围之内才对。
“不过既然有关【灾厄】,千曳先生那里也许有不少线索才对。”鸣突然将话题转移到千曳老师身上。
小想听后摇了摇头。
“这一阵子他一直在休假。第二图书馆要等到五月才开门。”
“是吗?他肯定也精疲力尽了。”说着,鸣又叹了口气。
楼梯那边传来了一阵说话声,是天根婆婆在呼喊:“我泡好了茶,你们都到上边来吧!”
背景音乐的光碟刚好循环播完一圈,美术馆里重新回荡起《西西里舞曲》的旋律。我们三个坐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我和鸣坐在一边,小想则是坐在我们对面。天根婆婆端来的茶出乎意料地香甜。
“你刚刚说有些事很在意,还有什么呢?”鸣开口问,“和那位名叫叶住结香的女孩有关吗?”
小想有些吃惊,看来鸣猜对了,同三年前一样,她的洞察力依旧十分敏锐。
“怎么说呢,我总觉得她有点儿让人不放心。”
“为什么?”
“呃……”或许是问题一时难住了小想,他索性反问道:“当初学姐你们当不存在之人的时候有什么感受?”
“嗯?”
“就是你刚才问我的,会不会觉得寂寞啊厌烦啊之类的。”
“从来没有。”鸣干脆利落地回答,“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就跟你一样。说起来,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有这些情绪,才同意担任这个角色。”
“不存在之人不能在校园里四处走动。你们那时候也有这种规定吧?”
“好像是,”鸣双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不过,就算在学校之外,我也基本把自己当做不存在之人,因为那样既简单又省事。再说我在班里也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说罢,她淡淡一笑。
是啊, 当不存在之人什么的,对鸣来说绝对不是什么难受的是事。
“榊原学长呢?”小想脱口问道,“你跟他不是很要好吗?”
欸?!突然问起我,而且还是这种问题,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榊原啊……算是吧。”鸣看向我,“那时候我俩之间的关系比较特殊。”说着,她又笑了笑。
特殊啊……不过也没错,那个时候我们算是彼此世界里唯一的依靠了。
小想听后有些奇怪,仿佛这句话对他造成了什么影响,不过他还是沉默着,只是朝鸣点了点头。
“你呢?”鸣又问,“校内外随时切换吗?”
“嗯,算是……”
一种与背景音乐颇不相称的声音忽然想起来,打断了小想未说完的话。
“啊……”鸣显出了少有的慌乱,忙伸手在桌子上的书籍下面摸索着手机。
有人打电话来了。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鸣接起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喂”了一声,随即起身离开,疾步朝楼外走去。
还记得,鸣曾说这是令人讨厌的机器,随时掌控着人的位置,不管在多遥远的地方,都能被找到。
“小想,你现在住在哪呢?”我随口问了句,或许是不想让气氛冷下来。显然这不是个好问题,我果然还是不太能应付这种场合。
“嗯……现在一个人住,”小想有些紧张,“不过那里离赤泽家很近,吃饭洗衣服什么的都还是由赤泽伯母家来照顾。”
哦,赤泽家…
赤泽?!
我咯噔一下,一下子警觉起来。小想应该是察觉到我的异常,开口问:“怎么了吗,学长?”
“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我用微笑掩饰尴尬。一边不停想着,只是恰好姓赤泽而已,不用这么多心啦,这样安慰自己。
过了两分钟,鸣打完电话回来,又闲聊几句后,小想告辞离开。
———————
等他离开美术馆之后,鸣看着我,问:“为什么榊原你也闭口不谈关于那只眼睛的事呢?”
“嗯……我想着,和你有关的话,还是由你自己来说比较好…”
“这样啊,”鸣捋了捋头发,“或许不是件好事呢。”
“所以,不想说?”
“大概吧,我觉得…”
榊原你知道就可以了。
鸣是这样说的。我走出美术馆得那一刻,她是这样说的。
我知道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