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不过”两个字儿,凌昱舒心里叫苦不迭,嗫嚅着说:“陛下您还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独孤皓辰一双墨眸,此刻深邃的像是要将目之所及之人给吞噬一般:“凌爱卿,莫慌!孤只是想问问你,那南诏使臣,到底还留下了什么话!”
可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凌昱舒身体更是颤抖地厉害,说话亦是语无伦次起来:“陛下!南诏贼人此举所图甚大,陛下可要三思啊!虽然那些条件现如今听起来,可能的确让您甚为心动,可那南诏之人……实在是阴险狡诈。
而且您贵为一国之君,若是因为儿女私情,便答应了他们的交易,势必会惹来非议,会背上万古骂名的呀!这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啊~陛下,您可千万得慎重考虑啊!”
独孤皓辰听的有点儿云里雾里:“凌爱卿这是何意?你怎就知晓,那南诏之人阴险狡诈呢?”
凌昱舒眼神一闪,迅速低下头去:“是卑职失言了!”
独孤皓辰眼睛一眯,声音也沉了下来:“凌爱卿!你可知,对自己的君王刻意隐瞒不报,会有什么下场?”
凌昱舒猛地抬起头,看着龙案前,面色阴沉的君王,咕咚咽了咽口水,声音抖个不停:“卑,卑职晓得!”
“既然晓得,那还不赶紧说出实情?”独孤皓辰用那双深邃的墨眸凝视着凌昱舒,似是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一般。
被独孤皓辰这么盯了一会儿,凌昱舒肩膀一垮,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瞳孔涣散,嘴里呢喃着:“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头一歪,嘴角流出了一股黑红色粘稠的不明液体。
独孤皓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差点从木椅上跌下去,足足呆愣了好半晌,这才故作镇定地冲着外面喊:“来人!请太医!快请太医!把太医院的那帮老家伙都给孤叫来!快~”
可是独孤皓辰等了又等,眼看都临近子时了,竟是还不见有人进来,他有些急了,就又大声喊:“人是都死光了还是怎么滴,还不赶紧给孤滚进来救人!”
可是,往常有魏平陪在自己身侧还不觉得怎样,今儿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偌大的龙泉宫,竟是无一人应答他的话。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当真是有些无用。
回想起方才凌昱舒说,自己万万不能因为儿女私情,就头脑一热的答应与南诏的交易。现在一想,按照自己方才的念头,可能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想到这儿,独孤皓辰后背起了一身的冷汗,不禁有些后怕的嘀咕:“孤这是怎么了?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为何感觉自己的思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呢!?”
恍惚间,独孤皓辰似乎听到一阵阵女子的呼唤:“皓辰!皓辰!”这声音莫名有些熟悉,可一时间他却没能想起来,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直到,女子再次开口。而女子这一次所说的内容,直接让他的理智彻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