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昨天只是害怕,是不是?”
所以急切地寻求安慰,沈图南帮她找着理由。
“我…”
日光灼眼,窗纱却被吹得翻飞,沈图南掩饰一般地亲了亲她的唇,目光搀着痛楚和挫败,但更多的,是决心。
“没关系,知知乖乖等我回来。”沈图南神色恢复如初,一如往常,在她鬓发旁摩挲了两下。
转身之际,眸光冷凝,如同难化的冰层冻土。
他舍不得凶她,那总该有人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沈图南拉开车门,阴翳似乎笼罩着这一小方天地,黄从匀打量着他的神色,内心如同被丝线缠绕,乱做了一团,剪不开,也分不出心神去理。
“先生…沈小姐那边。”
“兵工厂施压,近真不会有事。”
沈图南半眯着眼,撩开了部分的车幔,但某些人会不会有事,他就不知道了。
事如所料,沈近真毫发无伤地被放出来,而林樵松,不仅被免职,还被上头狠狠赏了一顿鞭子,半个月下不了床不说,还关在监牢里。
沈图南说,近真和知禾呆过的地方,林樵松也该住一住。
美名其曰,面壁思过。
但沈图南却并没有完全相信沈近真,当夜就把人按在祖宗牌位前头,厉声质问沈近真的身份。
话语中难免涉及到知禾。
“哥!知禾她不想天天呆在沈公馆,她练枪有天赋,会德文,不是你养在家里高兴时唱两句戏的金丝雀!”
“谁说我把她当金丝雀!”
两人吵得像是要将沈公馆的房顶掀翻,却共同听见了那细微的敲门声。
沈近真心里头也清楚,知禾若是帮她做伪供受的牵连,一下将眼角的眼泪抹干,“你不信我,我无话可说。”
“哥哥让那么些人围在沈公馆外头,防的是谁?”
话音一落,沈图南的目光霎时一沉,还带着微不可察的慌乱。
“知知…”
“你要关着我吗…?”知禾捏碎了一颗葡萄,紫色的汁水顺着她指尖流下。
“不会…”沈图南一下松懈了肩膀,扶着额,自然地遮住了上半张脸,“我害怕…知知。”
怕她离开。
沈近真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知禾踩着一双针织长袜,穿着毛茸茸的拖鞋慢慢地后退了一步,她似乎在思考该不该相信沈图南。
这一步,犹如天堑,让沈图南的一颗心坠入无尽深渊。
男人克制却崩溃地将人拉进房间,手臂极重地顶了一下门,咔哒一声,将门关上。
沈图南在父母的牌位前站定。
“父母在上,我沈图南发誓,誓死报国,守护沈家,守护近真,守护…知知,绝不违背对知知的任何誓言,开心她的开心,若违背誓言,图南…不得好死。”
知禾瞳孔骤缩,颤着的指尖往下滴落了一滴葡萄汁。
“知知,信我一次。”
“我真的没想把你关起来。”
乏味的景观,狭小的活动场所,纵然是只鸟儿,都会郁郁寡欢。
沈图南吮着她的指尖,温柔至极。
沈图南知道,不走这一步,知禾不会再信他了,好在,句句发自肺腑。
知禾不知道她是怎么睡过去的,只知道,今天沈图南的东西,格外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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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