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查案的进展并不顺利,越往下深剥,看见的反而不是曙光,而是如墨一般化不开的黑暗。
沈图南急躁、进退两难,但更多的是束手无策。
但他又许下过承诺。
每每当上头的压力想将他压垮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那盏台灯。
“知知,要是我…做不到怎么办?”
男人抵上知禾的额发,缱绻出声。
“沈图南,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家庭。”
第六感告诉沈图南,那是一段血淋淋的往事,他不想让她重新回忆,却拗不过固执的知禾。
“我的父亲,被银行员工骗着炒股,最后输光了身家,跳了楼,要你来看,可能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支很烂的股票。”
“但他不懂呀,沈图南…”
未尽的话语已然不必再说,湿漉漉的眼睛本来就会说话。
假币只是一个开始,宣告那个腐朽的王朝撕开面具的开始。
沈图南心里当然清楚。
但也是因为如此,才更加痛苦,那是他许多年坚定不移的信仰,也从未有过一丝的怀疑。
但到如今,似乎要全数瓦解了。
知禾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揉乱了一些,但却像拂去了他身上沉重的担子,露出了最本真的那块璞玉。
沈图南亲了亲她,后来的一切都水到渠成,但知禾捏住了他想要再进一步的地方。
“不可以。”
沈图南双腿叉开,跪坐在凌乱的床榻上喘着粗气,又因为她的动作闷哼了一声。
“知知?”
“等你…办完了这件事才可以。”
小猫伸出了会挠人的爪子,将人的爱欲挠得暴涨。
“好。”沈图南掩下眸子里的思绪,舍不得地在她软甜的唇上啄了啄,又像是要将人吞吃干净,动作有些用力。
*央行
沈图南靠在窗边,向下张望,看见那一个个负着盛名的“金融家”张着血盆大口,盯着那股价的方向。
“先生,您找魏若来做什么…我的意思是…我也可以帮您。”
“从匀,你先出去。”
黄从匀一脸不甘,却只能朝着魏若来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到现在为止,他还只是不服。
可当他靠近了,沈从匀的声音透过那张门传出来。
“魏若来。”
沈图南顿了一下,自从魏若来那次入狱之后,沈图南就鲜少叫他全名了。
过分认真的语气让魏若来紧紧捏了一下裤缝。
“先生?”
“我知道那天你和知知…”
门外的黄从匀握紧了拳头。
里头的魏若来心跳也漏了一拍,但却没有躲避沈图南审视的目光。
“假币一案,要揭开真相,就会很危险,但这是她希望的。”
“先生!我愿意!从匀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黄从匀情急之下将门推开,抢在魏若来面前表了忠心。
“先生,我也是,但…他们会不会对知禾有威胁?”魏若来也不再遮掩,直呼知禾的名字。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但她应该还是想看见真相昭雪的那一天。”沈图南浅笑,心中那块重石像是终于被搬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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