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身上向来有种浅淡的消毒水气味,为了掩盖,他会喷一点儿古龙水。
只是古龙水往往在衣服上留的时间长过皮肤,知禾曾拿着他的古龙水喷遍了衣柜。
那是一种温暖不刺鼻的气味,很好地中和了消毒水的凛冽味道,倒像是刚从阳光里晒出来的衣服似的。
这也是他的一个特征。
所以此时,知禾甚至不需要回头就知道身后站的人是谁。
骨节分明的双手牢牢地掐住她的腰肢,知禾垂眸看去,他手臂上的青筋绷起来,像是将力全用在了忍耐上面。
因为她并没有感觉到难受。
“陈非…”
知禾偏了偏头,可刚说两字,就被陈非含吻住了双唇,她偏着头,余光被急切的泪光润湿,模糊一片,只能从间隙当中大口呼吸着。
但这也无疑给了陈非更多的机会,知禾的身子越侧越过,几乎已经成了面对面的拥吻。
她两腿颤着,几乎快要站不稳了,只能将手臂攀上男人的脖颈,整个人靠着陈非,汲取一点点站立的力量。
陈非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唇齿却未曾分离,只将她越抱越紧,托着她的腿,让人堂而皇之地环上了自己的腰身。
“乖乖,抱紧我。”
卷翘的长睫剧烈的颤动着,又被泪水洇湿,叫陈非尝到了一点咸咸的滋味。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头,知禾轻轻推拒着陈非,窝在他颈间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陈非…够了…哥哥要回来了。”
说话间,知禾吸了吸鼻子,两条腿在陈非腰侧晃了一晃,企图和他撒娇,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知知过分,我不知道在多少个副本里头过了一遭才找到你,你还提别的人。”
陈非声音委屈着,只是镜片下的眼睛却划过缕暗色,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腰身,拿头顶拱了拱她的下巴。
不过片刻,他的语气陡然温和下来,仰头望着知禾,语气缱绻:“还好我终于找到你了。”
陈非的力气很大,丝毫不逊色于阮澜烛,所以他很轻松地就能一手托着知禾的臀部,另一手去整理她被吻至前倾的碎发。
轿车的车灯照亮了昏暗的地下室,引擎的声音格外响亮,陈非透过知禾被光打亮的发丝,眯了眯不适的眼睛。
庄国栋那双阴戾的眼,透过了挡风玻璃,和陈非对视上了。
脚还轻搭在油门踏板上头,庄国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十分疯狂的念头——踩下去、然后撞过去。
把这个小偷撞得粉身碎骨,鲜血淋漓。
最好撞得他连入轮回转世都要困难才好。
知禾抿了下唇,捏紧了陈非肩头,小声嘟囔了一句:“都怪你呀。”
姑娘软乎乎的抱怨像是春天里的一块儿棉花糖,陈非失笑,将人好好地放到地上,轻轻掐揉了下她的脸颊,将身体俯近的同时,庄国栋摁下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喇叭。
陈非替她捂住了耳朵,又在她唇上啄了口,应声道:“的确怪我。”
怪他忍耐力太低。
“知知,回家。”
庄国栋来时,似裹了一阵怒气腾腾的风,像是想要将陈非灼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