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安疑惑的望向她,道:“什么很好?”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那双仿若盛满星辰的眸子一弯,笑意粲然,“阿烊怎么突然这样夸我……”
“你若如是想,便如此吧。”穆烊叹口气,没有跟她继续争辩,“写的是家中私事,不方便外人获知。”
“……”
廖安似乎有些失望,但还是乖乖地道:“好吧,好吧。本来想着若是阿烊作的诗,我就死缠烂打着求一张墨宝,拿回去日日观看,解相思苦。”
穆烊可以对她时不时的凑趣免疫,却没办法刻意忽略这人明晃晃的调 戏。
穆烊深吸一口气,又兀自坐于桌案前,不再搭理廖安。
盯着对方泛红的耳垂,廖安有些难过地想,她是不是多少该收敛一点。
正想着要怎么找补,蓦地听到了传至耳边的清冷嗓音。
好极了。
她今晨急急出门时打碎的瓷器主人要来找她麻烦了。
果不其然,那人的声音里已然带了沉沉怒意,毫不客气道:“廖安,给我滚回来。”
廖安眉梢一挑,对穆烊道:“有人传音寻我。阿烊回见,我先告辞啦。”
穆烊:“……回见。你不若……”
话音未落,廖安干脆利落地从窗户翻了出去,杏黄的衣衫在窗棂一闪而过,似乎从未出现。
穆烊阖眸沉静片刻,去望窗外纷然落下的黄叶。她伸手去接,正巧,一叶秋天飘飘悠悠地落在她掌心。
那人也步态轻盈地走远,像是一只飞离花枝的金色蝴蝶。
不多时,小侍通传说是家主来了。穆烊把叶子轻轻放在纸上,起身随侍者一并出了房内。
穆黎才办完事回来,周身还带着赶路的尘。他将淘来的素簪递给身边的丫头,对穆烊温和道:“为父此去江南,得到了不少见闻。这枚簪子很衬你,就包了下来打算送给烊儿。”
穆烊行礼道:“父亲。”
穆黎把一身烟尘的披风给了身边的小厮:“烊儿能带上让我瞧瞧么?”
穆烊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她微微垂头,把玉簪往发里簪好,然后抬头对穆黎一笑。
她看到父亲的指尖停滞一瞬,眼睫渐渐染上了湿润。
穆烊一愣:“怎么了父亲?”
穆烊背着光,轮廓略有模糊,但眉眼间依稀有几分故人的影子。
原来有的人真的会一直存于心底,永不忘却。
穆烊试探地道:“父亲?”
穆黎回神,笑道:“还有件事。烊儿,离沧宫近来给为父发了一道传音。”
闻言,穆烊的眸子微微亮了亮。
“为父总不可能庇佑你一辈子……”他顿了顿,又叹道,“出去闯闯自是好的。”
穆烊轻轻颔首,道:“小女明白,这也正是小女的企盼……小女若是离开,父亲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穆黎宽大的手掌抚了抚穆烊的发丝,他沉声道:“烊儿也是。烊儿今年该及笄了罢?”
“回父亲,过了生辰,恰好及笄。”
这厢穆府满是温情,廖安那里的境况就不怎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