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人死的时候,真的能听到一些东西的。
所以,重来一次的时停云什么都知晓啊。
严元衡为他摘了花,藏了他给的酒,手刃了敌人,又把敌首送至时停云面前,求得犒赏。
只是严十三不明白,自己怎么渐渐对好友有了别的心思。
上一世,他只能看着时停云和褚子陵走得很近,看着他养了一块自己的璞玉,谁知那璞玉最后成了凶器。
这一世,他在严元昭和于风眠的刺激下若有所感,却始终摸不透真相。
终于终于,在一切归于安宁那日,他看到时停云在河边玩打水漂。那个人状若无意地问他回去就该娶亲了吧,还说那家小姐很好,他合该和她在一起的。
【“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
严元衡叫他:“时停云。”
时停云抬眼。
严元衡:“我只是在想,世上人有万万千千,我不是那个值得行云停留之人。”
时停云还未回神,严元衡便起了身,行了一礼,转身而去。
他每走一步,心口都绞得发痛。
或许,等到停云找到意中人的那一日,自己的心也会跟着死在那一日。】
后来,庆功宴。
小池离开后,时停云发着低烧踩泥水,被严元昭抓到了。
他看着风采依旧的故友,吹着边疆稍显粗糙的风,一时间眼眶发红。
严元昭送他回去,时停云在营帐中碰到了严元衡。
严元衡抱住了他。
一切都好起来啦!!!
【“我去登了白云山山顶,装了一壶行云来。”
严元衡说:“行云停下了,被我捉住了。所以,你可以听我说说话吗。”
时停云勉强撑起了半个身子,轻轻一笑:“嗯。你说,它在听。”
严元衡望着他,眨一眨眼睛,脸红上一层,问:“……吾要如何爱你,你才会喜欢呢。”】
【他想去握时停云的手,因着害羞,只敢握紧他垂在榻边的被子:“……他日史书一册,你我若是有幸,同在其上。那便是你我婚书。”
【最后一页上,是他克制而又有力的字:“……若有长风绕旗,那便是我在想你了。”】
这条世界线里,小池和娄哥也在慢慢地靠近。
小池还是害怕。一切都太不真实,太美好,所以他有些畏惧相信。
相信他真的有这样好的运气,可以在独自走了漫漫长路后再次遇见年少时期惊艳余生的人。
甚至,这个人也在意他。
但其实……
【一个学习优秀、精通机械、脾气不错、没什么架子的少年而已,偶尔会因为自己做错的一道题而苦恼,会因为沉迷做题忘记了锅里的煎鸡蛋,只能对着锅里的一团焦炭望洋兴叹。
他不想做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娄影也不是神。至少神不会死,也不会被格式化,对系统的秘密一无所觉。】
在一次和时停云的夜谈中,娄影听到了小池的自白。
【“后来,伤害我的人不在了,我那包袱背习惯了,也就放不下了,自己一遍遍回头看,一遍遍提醒自己,问自己下次遇到同样的事情,该怎么办,绝不能让自己再把重要的人丢了。这么一年年的,也就过来了,好在没再丢掉什么,也没碰上什么重要的人。”
“……对不起。”那声音有点哑,其间含着的情绪,是叫人心脏发颤的、真切的心疼,“……辛苦你了。”
让你一个人孤独地病了那么多年。对不起。】
【片刻后,池小池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笑容间毫无悲伤,明晃晃的少年气动人得很:“不辛苦。”】
你慢慢地逃,他会尽量快的追。
呜呜呜拉锯战看得我心里又甜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