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戳我的，你死后我活成了你的模样。
就好像，你一直在我身边。就好像，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sumilags商场。
“顾歌？”
听到这个名字，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脚步一顿，慢慢回了头。
她只画了淡妆，唇色不是很浓，看起来和这身衣服很搭。
干净，纯粹，美好。
像极了年少时期，只敢偷偷仰望的月亮。
但江寄知道，面前人并不是熟知的那个人。尽管气质和仪态都很像，但五官走向截然相反。
顾歌的眉眼生得温柔含情，不同于面前少女的明艳锋利。
“……是苏稚啊。”
闻言，苏稚转过身来，彻底望入他那双略显惊诧的眼眸。
苏稚若无其事地将散落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眉眼微弯，笑得温柔：“好久不见，江寄。”
江寄亦笑着摇了摇头：“好久不见。你和顾歌的背影真像。尤其是……”
穿着白色印花裙的时候。
苏稚两手的指尖拢在一起，深深吸了口气，而后轻声邀请道：“有家咖啡馆离这里不算太远，去坐坐吗？”
江寄点了头：“好。”
苏稚不自觉就选了顾歌最喜欢坐的窗边。
点过单，江寄单手撑起下巴，抬眼打量她。
苏稚的手指搭在桌子上，温声细语地对他说话。
事实上，从听到顾歌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起，苏稚的大脑就一直是空白的。
以至于她现在只是在按照固定的程序说话做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寄道：“……你变了好多。”
苏稚抿了下唇，问他：“是吗？”
“嗯。我记得顾歌以前就温温婉婉的，笑起来很好看。没想到你这个暴脾气的，倒是被时光沉淀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其实也挺好的。你以前的性子的确挺需要收敛。”他笑了笑，眼神闪烁了下，迟疑问道，“顾歌呢，她现在还好吗？”
苏稚不说话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许久后，苏稚平静的开口：“她不见了。我找不到她。”
是很平静，表情也没有一丝破绽。
……可江寄看见过那个女孩眼里的光芒，亮晃晃的，如藏遗星。
只是现在只有一片暗淡的墨色，没有星星。
她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背影像，仪态像，笑起来也像。
—
苏稚一直会做一个梦。
她提着一盏灯，步履匆匆地奔行在荆棘丛生的灌木间。
借着昏黄的光晕看到了有着碧绿瞳孔的猫。
它喵呜一声，很快消失在了她的视野当中。
她并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加快脚步飞快向前，脚步声急急，恰贴合了她急速的心跳。
她满脑子都是顾歌离开时候的那个笑容。
明明在笑，眼里却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悲伤。
苏稚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懒懒地问了声去哪里呀。
顾歌垂下眸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去散个步而已。她挥了手对他告别，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
十五分钟后，苏稚越想越不对，手脚发凉地提着灯追了过去。
却怎么都找不见那人。
火光映亮了一个又一个人的容颜，却一个都不是她。
苏稚茫然无措地蹲下身，终于喉头哽咽，泪水决堤。
她呆呆地想，自己不该让顾歌一个人走的。
……她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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