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清晰地看到了师傅眼中的那一抹嫌弃，心情愈发沉重，他不耐烦地瞪了卓翼宸一眼，“你到底想不想知道答案？”
卓翼宸瞪视着朱厌，语气生硬，“有话快说。”
朱厌指了指一旁的芙蕖，“冰夷族的血脉，自古以来便是大荒妖族的克星。云光剑虽威力无边，足以弑神杀魔，不过，你的用法不太对。加之你的先祖血脉乃是我师傅亲自赐予，自然难以轻易杀了我。”
他转而看向旁边似乎不打算插手的师傅，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与无奈，“师傅，徒儿虽想一死了之，但是确实是舍不得您，您真忍心看着徒儿赴死吗？
芙蕖听他如此说，才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有些冷漠，“才几万年未见，小朱厌，你如今的废话可真多。”
朱厌心中委屈，紧握着笼子的铁柱，轻声呼唤：“师傅。”
芙蕖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如果不是你自己没事找事，怎么会有今日？就算地府消失，但吾当初怕你戾气过重，特意留了一瓣净世白莲给你。吾问你，那花瓣呢？”
朱厌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被芙蕖再次瞪了一眼后，彻底低下了头，紧闭双唇。
芙蕖见他这般模样，气不打不出来，但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只好烦躁地回应，“放心，作为你的师傅，吾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但你也给吾记住，别轻易找死，然后再指望吾来救你。那纯粹是做梦。知道吗？小朱厌？”
朱厌不敢言语，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芙蕖深吸一口气，一把抓住文潇的手，便准备离开。
文潇起初还想与朱厌交谈，不愿离去。
但看到芙蕖眼中那一抹凌厉，还是乖乖地跟着走了。
路上，芙蕖见文潇如此乖巧，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如此乖巧，很好。若是我刚刚继续留在那里，恐怕要大开杀戒了。”
芙蕖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这般恐怖的话语，让文潇不禁微微颤抖。
芙蕖察觉到了她的反应，却并未在意。
毕竟，在芙蕖心中，此刻的文潇虽然是什么守护大荒的白泽神女，但与小讹兽并无太大区别，只不过因为她能助自己压制戾气，而稍显得珍贵一点点罢了。
和文潇住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还让芙蕖觉得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
芙蕖看着她满屋子的大荒妖族记录，随意地翻了翻，竟觉得颇有趣味。
文潇身边似乎没什么侍女侍奉，于是卓翼宸体贴地将原本为芙蕖准备的院子里的两位侍女送了过来。
毕竟，芙蕖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被侍奉惯了的上位者气质，让人很是难以忽视。
此刻，芙蕖正斜倚在软榻上，手中拿着文潇房中的册子，慵懒地翻阅着，姿态优雅而闲适。
卓翼宸见状，搬了个凳子，悄然坐到她的身旁，“师祖，我能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还有几分适度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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